“分头进行。”狄里克解释道，“你信息团化之后，在投射管道中跟它汇合。”</p>
“然后呢？”芙拉追问。</p>
“你们的信息团融合在一起，进入贝鲁层。”</p>
芙拉不禁有点担心：“那样一来，我的信息团会变大吧？不会超标吗？”</p>
“按照以前的实验数据来看，完全没有问题。”狄里克信誓旦旦地说。</p>
“可是你不是说，我最近的经历太丰富，信息团会有爆发性的增长吗？”</p>
“我们会随时保持监控的，如果有风险，就会中止实验。”</p>
“唔……”芙拉稍稍安心，点了点头。</p>
这时埃德也推门进来，向两人打了个招呼，便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正襟危坐。</p>
芙拉和狄里克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开口唤道：“埃德。”</p>
男孩被这个阵势吓了一跳，连忙坐得愈发笔直，手足无措地应道：“哎？什……什么事？”</p>
芙拉和狄里克又对视了一眼，狄里克示意芙拉先来。于是女孩也不客气，尽量把自己的语调放柔和，说：“你不用这么紧张，放松一点。”</p>
“好……好的。”埃德答完，和芙拉一起把目光投向狄里克。</p>
狄里克耸耸肩：“我想说的也是这个——哦，对了，埃德你今年满十二岁了吗？”</p>
“是的。”埃德稍稍放松，答道。</p>
“听说你最近的训练成绩都不错，继续保持，明年就可以帮芙拉分担一部分工作了。”</p>
埃德看了看芙拉，发现女孩不知何时已经掏出手机，开始划拉屏幕了，也不知是在看新闻还是在看小说。</p>
狄里克没有在意他的反应，继续说：“我知道你想早点参加实验，做出成绩来证明自己。但是在进入贝鲁层这件事上，年龄不足所引发的问题是极为致命的，甚至连实施救援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我们不敢让你像芙拉一样去赌。”</p>
埃德再次紧张起来。狄里克从来都没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这些话让他想起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不禁开始担心那些事是否已经暴露，狄里克是否在隐晦地向他做出警告。</p>
“我知道你对自己的未来感到不安，可是你看，即使是去年年底那么艰难的情况，我们都没考虑过你的去留问题，不是吗？”</p>
埃德闻言一怔，若有所思。这时狄里克已经又说了下去。</p>
“所以，现在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们不缺经费，也没有裁员压力。只要安心训练，耐心等待，你就是下一个芙拉……”</p>
在旁边安静看手机的少女突然抬起头，插言道：“别闹了，难道你想让他穿女装吗？”</p>
“……”</p>
※※※</p>
“贝鲁夹角0.00200度，振幅407。七号通道开始加电，维生装置接驳，志愿者准备就位……”</p>
休息室顶部的扩音器中传出诺娜的声音，说出一些让芙拉感到“久违了”的内容。</p>
“八号通道开始加电，华尔裘蕾准备就位。”</p>
——也有一点不太一样的新内容……</p>
两名护士走进休息室，推起轮椅，将芙拉送到更衣室。更换服装、穿过消毒走廊、躺到树脂床上，等待玻璃罩降下、树脂床塑形完毕之后，护士们又查看了一遍芙拉的情况，才安心离开房间。</p>
“维生装置塑形完毕，确认志愿者状态——芙拉？”诺娜问道。</p>
“伤口有点疼，不过没什么问题，可以继续。”</p>
“好的，我们会严密监控信息团的情况，不用担心。”</p>
“听狄里克说，通讯管道扩容了是么？”</p>
“是的，现在保持贝鲁层和实层之间的语音通话没有问题。”</p>
“方便多了呢。”芙拉做了个深呼吸，说，“我准备好了，开始吧。”</p>
几秒之后，诺娜发出指令：</p>
“华尔裘蕾就位。七号通道、八号通道，准备开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