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于819年2月11日的恙袭击，对贝鲁研究所的狄里克·庞培和打着“卓格拉财团”幌子的姜潇而言，收获极大。</p>
第一项收获——他们发现了贝鲁生灵和恙之间的关联。</p>
贝鲁生灵能够看到实层中的一切，贝鲁生灵可以变成实层中物体的模样，贝鲁生灵可以和其他相同的贝鲁生灵融合变得更加强大。</p>
它们可以在贝鲁夹角低于0.00201度的时候进入实层，化身为恙。</p>
这一发现对于人类的对恙作战而言，具有重大意义。</p>
人类终于不必再去猜测“恙从何而来”了。</p>
找到来源，针对性的研究和防范也就有了方向，甚至可以尝试直接在贝鲁层对恙的形成进行干扰和破坏。</p>
第二项收获——他们发现了华尔裘蕾装甲的特殊用途。</p>
如果说前一项是人类对恙作战的“指路明灯”，那么这一项就可以称之为“强心针”了。</p>
依照芙拉提供的方法，人类在被送入贝鲁层之后，可以利用信息团缔造出类似于贝鲁生灵的躯体。</p>
但这具躯体异常脆弱，与普通的贝鲁生灵相比毫无优势，对上因融合而变得强大的贝鲁生灵时就更加不堪一击，显然无法用来在贝鲁层阻挠恙的形成。</p>
所幸，当芙拉被鼠群袭击，肢体破碎、信息逸散的时候，逸散的信息团并没有像以往一样遗失在贝鲁层，而是在她体表凝结成了华尔裘蕾装甲。</p>
这大概就是上次实验中，华尔裘蕾与她合为一体所带来的“福利”吧。</p>
与她原本的身体相比，华尔裘蕾装甲的强度高出了不知多少倍。至少在人类体型的贝鲁生灵老鼠啮咬下可以保持完好，被格莱特·凯罗尔投出的砖石砸中也没出现什么损伤。</p>
这种防护效果放在贝鲁生灵当中，已经可以称之为坦克了，在芙拉的实战经历中，在即将恙化的巨鼠面前也能周旋上好一阵子。</p>
唯一的问题，是缺少有效的攻击手段。</p>
第三项收获——他们发现了贝鲁生灵和恙的“可能性”。</p>
如果说前两项有助于解除人类所面临的危机，那么这一项就是“将危机化为转机”的金钥匙。</p>
芙拉已经在贝鲁层见过许多贝鲁生灵。有安逸又平和的，比如纪念碑上的青蛙和广场上的轮滑鞋；有凶恶又疯狂的，比如从学院都市各处汇聚而来的鼠群；有友善又热情的，比如希恩。</p>
凶恶又疯狂的鼠群可以化身为恙，破坏建筑，杀戮民众。</p>
友善又热情的希恩同样可以化身为恙，保护狄里克，惩罚凯罗尔。</p>
或许有那么一天，像希恩那样的恙，可以和人类共同生活。</p>
世界，必将变得不同。</p>
※※※</p>
除了三项收获带来的惊喜和期冀之外，还有一个令人忧心的突发状况。</p>
贝鲁夹角，没有恢复。</p>
依照统计数据，在以往的恙袭击中，贝鲁夹角的振幅都会随着“恙进入实层”而增大。然后在某一时刻，贝鲁夹角会突然跳回0.00201度以上。</p>
但是这次，贝鲁夹角停留在了0.00197度，振幅也减弱到300左右，再无变化。</p>
狄里克等人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继续保持监控，在各种蛛丝马迹中寻找线索。</p>
这样一来，贝鲁研究所向对恙作战指挥部提供的预警方案便难以继续实行。正当他打算提交报告、说明此事的时候，却先收到了对方发来的通知。</p>
“请于2月15日上午9时偕同姜涵前往对恙作战指挥部接受问询。”</p>
狄里克关闭了讯息窗口，皱起眉头。</p>
“偕同姜涵？”</p>
他抬起头，对诺娜说:“他们让我带芙拉去。”</p>
诺娜也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这太奇怪了。”</p>
代表贝鲁研究所与对恙作战指挥部进行联系的人，一直都只有作为负责人的狄里克和诺娜——当然，对于指挥部一方而言，是夏崇和诺娜。</p>
因此，这次指挥部点名要作为志愿者的“姜涵”去接受问询，实在是一个非常古怪的现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