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里克瞪着他，愣了半晌，问：“那两万多字的内容，就为了说这个？”</p>
“是的。”</p>
“东陆语真可怕。”狄里克感叹道。</p>
看来姜潇不但把海之远姑祖母的理论直接打包给了狄里克，而且给的还是东陆语版的，说不定还是古语版……</p>
这已经不是折磨，而是谋杀了。</p>
“详细说明一下吧，感受到恙的情绪这件事。”狄里克抛开怨念，继续问道。</p>
“我可以通过自己感受到的情绪，来判断恙的出现位置——按照您提出的最新理论，我感受到的应该是贝鲁生灵的情绪。”</p>
“什么样的情绪？”</p>
“各种各样，好奇、愤怒、仇恨、破坏欲和占有欲，很多很多。”</p>
“大部分都是负面情绪吗？”</p>
海之远思索了一下，答道：“是的。”</p>
“这些情绪以什么形式被你感受到？是相关的记忆还是……”</p>
“没有那么具体，”海之远摇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大概是……气氛？”</p>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贝鲁生灵所携带的这类情绪，导致环境中的不和谐因子上升，被你感受到？”</p>
“不和谐因子？”海之远一脸茫然。</p>
狄里克往前探了探身，问：“人类呢？人类的情绪能感受到吗？比如我现在的情绪。”</p>
海之远摇头。</p>
“我现在显然是好奇和求知欲啊。”狄里克咂了咂嘴，“看来是只对贝鲁生灵有效。精度呢？能确切地直到每只恙出现的时间和位置？”</p>
“时间上不是很好判断，距离远的话只能知道大概方向，近一点可以感受到运动趋势，百米之内的话，不会有丝毫误差。”</p>
“自带侦测光环啊……你这个能力其他人能学吗，还是天生的？”</p>
“我的姑祖母说，是血统传承。”</p>
“你的家族血统？”</p>
“是的。”</p>
狄里克想了想，又问：“家人也可以？比如你妹妹。”</p>
“不，只有我。”</p>
狄里克一怔：“所有家族成员当中，只有你？”</p>
“姑祖母年轻的时候也可以，但现在只有我。”</p>
“你姑祖母年轻的时候……见过恙？”</p>
“没有，但是能够凭空感受到情绪的存在，我的祖先们认为，那是一种可以呼唤并使用的力量。”</p>
“于是发展出了两万多字的理论来……”狄里克喃喃道。</p>
安静了片刻，狄里克再次开口问道：“你这个能力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还是一生下来就有。”</p>
“第一次应该是在两岁的时候。据我母亲回忆，那天我忽然哭闹不止，却讲不清原因，没过多久就看到了恙袭击的新闻。从那以后，类似的情况出现过很多次，渐渐地确认了那些情绪与恙之间的关联。”</p>
“812年……湖上之城恙袭击……”</p>
狄里克低头思索了一阵子，轻叹一声，说：“无论如何，都是个很宝贵的能力。希望你在芬布尔之冬过得愉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