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远叹了口气，又把视线转回窗外，说：“他们都不信。”</p>
他所说的“他们”，指的是研究员和医护人员。至于队友们的看法，他在回归之后还没机会去了解。</p>
“把你见到她的过程讲给我。”狄里克说。</p>
海之远闻言转身，点了点头，稍作回忆之后说道：“就在我申请开启信息团供弹模式之后，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支援。”</p>
“别卖关子——是芙拉？”</p>
海之远噎了一下，答道：“应该是……”</p>
狄里克没再插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p>
“我只听到‘砰砰’的枪声，没看到支援者的模样。不过那时围攻我的贝鲁生灵都被吸引过去，于是我就尾随猎杀……”</p>
他粗略地叙述了一下自己和那来历不明的救援者之间的合作，然后是在小巷拐角处感受到的那一抹特殊“情绪”，最后，则是透明少女的现身。</p>
狄里克静静地听完，开口问道：“也就是说，你是在回到研究院，看到维生舱里的芙拉之后，才意识到你见到的那个是芙拉？”</p>
“是的。”</p>
“体型不同、质感不同、颜色也不同，你为什么会如此确定？”</p>
海之远想了一下，答道：“因为真的很像。”</p>
“……”狄里克沉默了一下，又问，“在你看到实层的芙拉之前，认为那个是什么？帮你打贝鲁生灵的贝鲁生灵？”</p>
“我也一直在猜测她的身份，在那之前还没有什么结论。”</p>
“她用手枪？”</p>
“对。”</p>
“什么样的手枪？”</p>
“很小，很精巧，上面有花纹。”</p>
“你在得到她的支援之后，开了多少枪？”</p>
“……不记得。”</p>
“使用的子弹来源呢？”</p>
“弹仓补给。”</p>
“每次开枪前都确认过备弹吗？”</p>
“是的。”</p>
“没有用发射过来自信息团供弹模式的子弹？”</p>
海之远稍稍迟疑了一下，答道：“没有。”</p>
“不，你打了七发。”狄里克叹了口气，说，“你对那段经历的记忆并不完整，你所描述的这段‘经历’，很可能来自你信息团的逻辑自洽，通俗地讲，是你‘脑补’出来的。”</p>
海之远没有反驳，默默地与狄里克对视了一阵子，说：“‘情绪’不会骗我。”</p>
“那就描述一下你所说的那个‘情绪’。”</p>
“……很复杂，没办法描述。”</p>
狄里克摊开双手望着他，一副“所以你让我怎么信你”的模样。</p>
海之远思索片刻，问道：“六年前的那场恙袭击，芙拉……在北岭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