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p>
江书猛然一惊。</p>
是啊......</p>
甘太后，福康宫的统领太监，朵朵......</p>
他们......他们都死了啊！</p>
一股子寒意攀上小腿，江书怕得浑身颤抖。</p>
可她一步都没有退。</p>
心中第一次有了放弃的想法......</p>
如果大家都死了......</p>
她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不如......</p>
江书：“我跟你一起，无论是生是死......”</p>
“是吗？”</p>
男人的声音，仍然冰冷得可怕。</p>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江书：“可我，再也不想见到你。”</p>
说着，男人身下的那张琴，丝丝琴弦凭空腾起！</p>
一根接着一根地，穿过沈无妄胸膛。</p>
男人闭上眼睛，就这样在江书眼前倒下，消散。</p>
他死了，又一次死在了她的面前。</p>
“不，不要！别走！”</p>
江书猛地睁开眼睛。</p>
眼前是冰冷而高远的永寿宫穹顶。</p>
身边没有福康宫的众人，也没有沈无妄。</p>
是梦吗？</p>
可脸上的眼泪，却真真切切。</p>
江书手指攥起滑落在地的锦被，紧紧裹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头的寒意。可是，无论她怎么做，都无法摆脱那种深入骨髓的悲伤和绝望。</p>
听到动静，宜人进来，看到江书满脸冷汗，吓了一大跳。</p>
“娘娘，您这是......”宜人顿了顿，“您不会是，也喝了那汤药吧？”</p>
“嗯？”</p>
江书微微一愣。</p>
她想起来了。</p>
昨夜，她为了哄着鸿庆帝喝药，先把那茶喝到了自己口中......</p>
“可不是说这药喝下去，只会梦见想要的幻境？本宫为何......？”梦见了最怕的东西？</p>
“娘娘有所不知，这......可能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宜人眉头紧锁，“娘娘自在花楼时，第一次喝这东西，身上反应就与旁人不同。旁人往往是看到欢愉梦境，娘娘却总是梦见自己不喜的东西。”</p>
“原来是这样......”</p>
江书顿了顿，猛地抬头，“这东西，会不会让人在清醒的情况下，看到幻觉？”</p>
或许，沈无妄就真的只是幻觉，只是一场梦？</p>
“这......”宜人迟疑道：“确有人这样，不过......”</p>
“不过什么？”看宜人的样子，江书下意识皱眉。心里却不怎么害怕。</p>
这药纵是穿肠的毒药，她现在也没有旁的选择。</p>
“奴婢记得猫儿娘说过，这不是坏事？”</p>
“什么意思？”江书皱眉。</p>
“时日太久，奴婢有些记不起来，猫儿娘的原画。大概意思就是只有心智坚定的人，才能不受这药物的蛊惑，也没法子从这里面感受到快乐，才不会上瘾。”</p>
“上瘾？”</p>
“是。奴婢也是今日才想起来，这药......用多了便会上瘾。若骤然离了，便......便再也感受不到人间极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