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0章</p>
沈无妄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p>
他面上笑容愈盛，“好，你很好。不若幕大人说说，咱家怂恿谨贵妃娘娘什么了？”</p>
“明知故问！”</p>
幕亓一拧眉，手指也搭上剑柄。他对沈无妄一开始是不喜欢，现在，简直就是......恨不得他死！</p>
幕亓一：“是不是你怂恿江书为崔皇后殉葬？”</p>
沈无妄一愣，随即笑开，“请问幕大人，这是何以见得呢？”</p>
不说旁的，以自己对江书的了解，这个小丫头但凡有一线生机，都敢搏一搏。这样的人，就算再哀痛，也不会放弃自己的性命，为旁人殉葬。</p>
即便是殉葬过，也是不得已。</p>
想着，沈无妄没了刚才的郁怒，改成饶有兴趣的模样，看着幕亓一。</p>
幕亓一轻哼一声：“怎么，沈大人敢做不敢认？”他猛地从桌案便站起，腰间佩剑撞击着轻甲，发出铿锵的声响。幕亓一：“我与她早年相识，最知道她的性子。崔皇后对她恩重如山，现在一朝薨逝，江书不悲不痛。这......这是心中生了旁的打算。”</p>
“旁的打算是什么打算？”沈无妄冷笑，“就是殉葬吗？”</p>
“就是！”</p>
幕亓一加重语气，“我一早就去顾家了解清楚。江书父母虽在世，可她父亲不是亲生的，从不把她真的当成自己女儿，并不疼爱她。自江书成了宫妃，也不曾惠及家人。她的母亲是个疯的，前几年走失，早不知哪里去了。江书在这个世间，已没什么牵绊。”除了......我。</p>
沈无妄愣了愣，“所以，你觉得她就应该去死？”</p>
“不然呢？”幕亓一反问，“难不成，在沈大人心中，江书就真的是那种一心争宠的轻浮女子？”</p>
沈无妄不错眼珠地看了幕亓一一会，然后慢慢笑了。</p>
“就因为这个，所以幕大人你就曾经送江书去替旁人殉葬？”</p>
提起旧事，幕亓一的脸一下子白了。他张了张嘴，可那事......无可辩驳，他确实做过。</p>
沈无妄接着笑道：“就因为这样，你就觉得江书的命，比旁人的命更贱吗？”</p>
江书的命自然不贱。</p>
可那是......万吟儿。</p>
幕亓一骤然恼怒：“男女之事，说了沈大人也不会懂！”</p>
他一个阉人，懂什么？</p>
“呵呵......”沈无妄屈起手指，抵在唇边，“幕大人，请吧。”</p>
“请什么？”</p>
“请滚出慎刑司。”沈无妄一笑，突地邪气四溢，“不然，你留下也行，永远留下，那就最好不过了！”</p>
走出慎刑司，幕亓一犹自气愤愤地。</p>
他这才想起自己为何来这一趟。</p>
不过就是在江书宫中，看到了一套殉葬的白衣。</p>
可他无论如何追问，江书都什么都不肯说。还勒令他绝对不许说出去。</p>
幕亓一想来想去，顿时想明白江书这是被人断了生理，打算为皇后殉葬。他劝不动，便怒气冲冲地来找沈无妄。</p>
为皇后殉葬一事本是礼部负责。</p>
可这事......说到底是有伤天和。</p>
是故压着这一串长春宫殉葬奴婢进入后陵的脏活儿，便落在了慎刑司头上。那自然便是沈无妄做主。</p>
这段日子江书又和沈无妄走得近。</p>
不是他怂恿的，还能有谁？！</p>
可那阉狗却说什么都不肯承认，真是......</p>
幕亓一气得磨了磨牙，转身去往永寿宫。他还是得劝住江书。</p>
等有时间了，再收拾沈无妄那条阉狗！</p>
另一边，慎刑司里。</p>
沈无妄也正自纳闷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