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5章</p>
还什么事情都没做成，就要这么委屈地去死了。</p>
好荒谬......</p>
像做梦一样。</p>
归根结底，不就是这个朝贵妃不行，斗不过那个谨贵妃？</p>
想着，那宫女终是咬牙流泪：“娘娘，一定要为我等报仇！”</p>
朝贵妃闻言，心胆俱裂。她攥紧华服下的手指，“我发誓，一定报仇！”</p>
江书，等着！她定要要她的性命，祭奠朝国亡灵！</p>
四个朝国宫女换好丧服，被安排到殉葬队伍的后面排好。</p>
就这么进入了死亡的倒计时。</p>
朝贵妃稳了稳心绪。出来时，鸿庆帝已不在，朝贵妃直奔江书。</p>
到得江书跟前，朝贵妃咬牙：“谨贵妃好手段。”</p>
鸿庆帝不在跟前，江书懒得和朝贵妃再装，“我没什么好手段，不过是你自己技不如人，偷鸡不成蚀把米罢了。”</p>
“你......”</p>
江书回瞪过去，“你若不先生歹心，你那些朝国姊妹便不会有今日之祸。既然赌了，就别一幅输不起的样子，太难看了。”</p>
朝贵妃咬唇，拼命抑制下想要动手的冲动。</p>
江书只冷冷看她一眼，“没旁的事，就滚开吧。”</p>
“江书！”</p>
朝贵妃字正腔圆地叫出江书名字，“我的人，不会白死。你......你等着！给我等着！我定会报仇。”</p>
最无能的输家才只会放狠话。</p>
江书心中冷笑一声，摇摇头去了。</p>
身后，彤妃跟上，“谨贵妃，这一招漂亮。”</p>
江书没说话，目光悠远地望着皇后送葬队伍的尽头。</p>
这么多人，全都要为崔皇后殉葬。</p>
这根本不是皇后想要的。</p>
见江书情绪低落，彤妃也没再说话。她多少猜得到江书为何这么难受。</p>
她入宫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p>
江书出手夺人性命。</p>
虽然那朝贵妃是自作自受，江书杀人是为了救人。</p>
可手上染血的滋味......</p>
确实当真不好受。</p>
彤妃对着初升的日光，看着自己的掌心，苦笑着摇了摇头。</p>
到得吉时，为崔皇后殉葬的大部队开始向恒山进发。这一路，要走上三日。江书、彤妃她们，坐着马车，跟在皇后灵车后面。</p>
送葬队伍经过闹市。</p>
江书掀开窗帘，远远地看见，跪送皇后的人群中，那一抹崔家特有的玄甲，在暗淡日光下闪过的光芒。</p>
知道是崔四娘来送自己的侄女儿了。</p>
道路两边跪拜的人群中，传来隐隐的压抑的哭声。镇北王府的名声，在民间一向极好，崔皇后又是贤后，不少人都真心为她逝去而伤心垂泪。</p>
打得高高的、银蛇一般的白幡，漫天雪一样飘落的纸钱，耳边压抑的哭声......</p>
江书一时间只觉十分不真实。</p>
当初，初初入宫封后的崔思宜的模样，还历历在目。</p>
那么鲜活的少女，本该鲜衣怒马，恣意一生。</p>
可现在，也要化作一捧黄土......</p>
江书长出了一口气。</p>
当初入宫的三个人，顾如烟死了，如今崔皇后也去了。</p>
只剩下了她一个......</p>
良久，江书撂下窗帘，按了按自己胸口。感受到穿在最里面的衣裳紧贴着皮肤，带来奇异的触感，才微微舒了一口气。</p>
她还是不相信崔皇后会死。</p>
她要自己去亲眼看一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