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5章</p>
落在地上。</p>
耳边柔媚入骨的声音一滞，眼前欢迎散去。</p>
身边寂静得骇人。</p>
沈无妄挑唇一笑。他这具身子里堆满了各式的毒，还没有能要了他性命去的。不过这中毒的过程，着实难熬。</p>
疼痛带来的清明无法维持太长时间，沈无妄攥紧了手指，任血液滴落，标记他的来路。</p>
耳边江书的声音沉底趁机下去，心底那道令人厌恶的男声却再次响起：“你不该去找她......”</p>
“呵......”沈无妄冷笑出声，“不找她，难道任她死在这里？你害怕了？”</p>
“你知道的，她自己也能出得去。”</p>
沈无妄抿紧嘴唇，脸色阴沉下来。</p>
心底的声音依旧喋喋不休，“你打发走了那个长春宫的小婢女，不过就是想少个人夹在你和她中间。旁人你或许瞒得过，却别想骗过我。”</p>
“够了，住嘴。”</p>
“你若真为她好，就该离她远些！你明知道，你身边......本就寸草不生。”</p>
沈无妄用力攥紧手指。</p>
这一路走来，他掌心不知割了多少道伤口，皮肉翻卷，鲜血淋漓。更因为他动作，一阵剧痛。</p>
“呵......你以为我怕这痛？”</p>
“不是。”沈无妄眉眼间邪气满溢，“只是你痛，我开心。”</p>
“疯子......”</p>
“一样。”</p>
沈无妄抬手，看着掌心淋漓的鲜血。他只觉不正常的躁意，正顺着脊背蔓延。上至胸口，下至......那不可言说之地。</p>
手上伤口虽严重，可痛意却慢慢减弱。</p>
这法子，快不顶用了。</p>
既然如此......</p>
沈无妄眼中泛起猩红血色，长剑再次出鞘。</p>
他任心中的声音不断喧杂，凝神打量手中长剑。</p>
皮肉伤抑制不住白雾中的幻觉，那若是......伤得更重些呢？是不是就能撑到找到江书......至少要，找到江书......</p>
沈无妄举起剑。</p>
下一刻......</p>
“沈大人！”</p>
明明是江书的声音，沈无妄却不敢信了。</p>
骗他的，都是骗他......</p>
一双手却径直抓向他的锋刃。</p>
那双手纤细、白皙，水葱一般柔嫩。若是触到剑锋，一定会被齐刷刷斩断。</p>
可她全无畏惧。</p>
沈无妄猛地一愣，下意识停下动作，收剑。</p>
那双手到底抓了个空。</p>
江书收势不住，径直撞入沈无妄怀中。</p>
她耳中听得男人闷哼一声，知道自己怕是碰到了他的伤口。江书越着急想要挣扎起来，反倒越是手足无措。</p>
手不自觉地拂在男人腰间。</p>
有什么东西，硬硬地咯着手指。</p>
江书猛地一愣。</p>
难以置信地抬头。</p>
不对......她定是又吸入了那白雾，生了幻觉。</p>
沈无妄是个太监啊，他怎么会有......</p>
江书用尽全身力气，从沈无妄怀中支撑起身子。她有些不确定了。</p>
眼前的，真是沈无妄吗？</p>
还是，她的幻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