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7章</p>
沈无妄曾经......吃过那么多苦，好不容同意才活下来。</p>
江书：“他中毒的时候，可会失去理智？”</p>
“自然有过这样的时候。所以他们总是关着他，在他中毒虚弱，不能反抗的时候。”彤妃顿了顿，“其实，他......只有那么两三次，忍不住攻击人。可他几乎天天都在试毒......”</p>
江书沉默不语。</p>
所以，他伤害她的时候，也是自己控制不住？</p>
可是......</p>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服不了自己原谅，却也做不到对沈无妄的过去视而不见。</p>
她只觉得心口疼痛。</p>
像被利剑反复穿透的那种剧痛，让人难以忍受。</p>
她不懂为什么。</p>
明明，这些都是沈无妄的事，明明都已经过去了。</p>
现在的沈无妄强大、冷漠、无情，甚至掌握着权利。没人再能把他关进山洞，逼着他试毒。</p>
他如今这般强大，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不再受伤。</p>
可他最近这几次受伤，都是......为了她。</p>
江书鸦羽一般的长睫掩住情绪，一言不发。</p>
彤妃忍不住开口：“谨贵妃，我瞧着......如今的沈无妄，似乎对你......和从前，不一样了。”</p>
江书自然知道。</p>
沈无妄为她强抢蛊虫，面对他最厌恶的人，为了她下墓，几次身陷险境......</p>
若说这只不过是因为两人结盟......江书骗不了自己。</p>
也深深知道，若换了自己做沈无妄，单一句“结盟”，她不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绝不会。</p>
彤妃：“你......却不那么想。你还是接受不了他，是吗？”</p>
江书摇了摇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p>
如今，她对沈无妄的感觉......很乱，自己也理不清楚头绪。</p>
她心悦的，是从前那个沈无妄，一路陪着她走来的沈无妄。</p>
可偏偏就是那人，强迫了她，把她拖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毁了她一辈子。</p>
可若用现在的沈无妄，取代过去的他。江书也一样接受不了。</p>
甚至因为从前的沈无妄，连现在这个都迁怒上了。她无法面对......</p>
心情无法宣之于口，自己也觉得乱得不行。</p>
索性都抛到一边，不想去理。</p>
彤妃依旧试探着：“就不能，给他个机会？”</p>
“不能。”这会江书断然拒绝，“这对他不公平，也对我不公平。”</p>
她不能接受透过沈无妄那张面皮，去爱另一个人。</p>
“可......”彤妃迟疑，犹豫，终于开口：“你不怕他，因爱生恨？”</p>
“不会的。爱？还不到那个地步。”</p>
彤妃一阵无语。</p>
沈无妄为江书下墓，豁出性命去，原来在江书眼中，也都还不算是对她有情。</p>
“沈无妄那个人，可怜是真可怜，可疯也是真疯。”彤妃叹了口气，“从前，我劝你离他远些，怕的就是你两人的关系一朝崩断，沈无妄会报复。”</p>
毕竟，现在江书被禁足在永寿宫，沈无妄却是在外面，手里还捏着不小的权利。</p>
甚至也能假造些证据，争执置江书于死地。</p>
彤妃：“你当真不愿意......至少安抚他一下？”</p>
“不愿意。”江书伸手捏了捏眉心，“我和他无缘。今生......就这样吧。”</p>
两人正说着，江书听得窗户外，传来轻轻的叩击声。</p>
迎着彤妃诧异的目光，江书淡淡道：“我等的人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