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1章</p>
可她死了，朝贵妃或许才会放过自己那两个并不聪明的朋友。</p>
等她们俩出宫，还能开饭庄，过上约定好的日子......</p>
锦儿知道自己这个想头若是说出来，高高在上的贵妃定然不会相信。</p>
毕竟，在这些贵人眼中，下人不过就是一个物件儿。下人彼此之间，哪里配有什么真情意呢？</p>
锦儿咬死来了自己说过的话不改口，“贵妃娘娘，奴婢如今在朝贵妃跟前伺候，若是长久不见，怕贵妃要找......”</p>
江书一看，这锦儿身上，确实穿上了一等大宫女的衣裳。</p>
江书一笑，“升得挺快。”</p>
锦儿脸色一红。</p>
她下意识地扯了扯袖口。袖口长出半截儿。</p>
她清楚地知道，这衣裳......是做给腊梅穿的。</p>
只是腊梅去得急，穿的还是前头大宫女留下的衣裳。</p>
她枉自升迁了这一回，临死却连一件自己的衣裳都不曾带走。</p>
一旁，彤妃看在眼中，冷笑道：“靠着依附朝贵妃往上爬，倒也是一条好路。只是不知站不站得稳当。还以为是个多忠烈的，原来不过是为了往上爬。”</p>
锦儿脸色苍白，一言不发。</p>
江书：“本宫不信这世上有人不想活着。本宫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p>
锦儿苦笑一声，“娘娘，您不用劝奴婢了......”</p>
“不是本宫劝你。”</p>
江书淡淡道：“本宫之所以让你亲自来，就是因为有些东西，你不亲眼看见，绝不会相信。”</p>
“是什么......”</p>
锦儿一句话未说完，江书挥手，叫太监用黑布蒙住她的眼睛，“带下去。”</p>
锦儿身子发僵，知道自己这是死路就在眼前了。</p>
她紧紧地攥着手指，掌心全是黏腻的冷汗。</p>
她虽然心中想得明白，愿意为最好的朋友牺牲性命。可到底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死到临头，还是害怕。</p>
锦儿哆哆嗦嗦地被带走。</p>
彤妃看着她身影，轻蔑地翻了翻眼皮，看向江书：“何至于这么麻烦？她不肯说实话，便打，我有千万种法子，能逼出她实话来。”</p>
彤妃擅用蛊，知道怎么叫人痛不欲生。</p>
江书摇头：“逼出来的，未必是真话。她跟咱们无冤无仇，犯不上。”</p>
“这还叫无冤无仇？”彤妃冷哼一声，“你被禁足，都是她害的。”</p>
“她不过是棋子儿。不砍断了执棋的手，毁掉多少棋子儿都是枉然。”</p>
“道理谁不知道？”彤妃冷哼一声，恨江书心软，“你如何除得了她？”</p>
江书一笑，指着锦儿被带下去的方向：“靠她。”</p>
靠一枚棋子，反噬那执棋的手。</p>
“就凭她？她也敢？”</p>
江书看了彤妃一眼，“你我都是从淤泥里面爬上来的人。你我这样的人，多有韧性，你自己清楚。”</p>
彤妃沉默不语。</p>
半晌后，她哼笑一声，“我的谨贵妃娘娘，你这样心性、这样气运的人，万中无一。你怎么知道那小宫女跟你一样？”</p>
江书笑了。</p>
她进宫，为的是护住在意的人。</p>
她在锦儿这个小宫女眼中，也看到了一模一样的神情。</p>
她回想当年的自己，便知道，她不会选错。</p>
片刻后。</p>
锦儿去往的方向，传来她一声惊叫：</p>
“是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