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人我给你带来了。”</p>
说完，把九把刀扔在白老栓面前。</p>
九把刀明显慌了神，低着头，不敢去看白老栓，更不敢看那一座座的墓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p>
白老栓上前揪着他的头发，强行提起他的脑袋，盯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这才咬牙冷笑道。</p>
“好好好。”</p>
“阿九，我的好兄弟，果然是你。”</p>
“这一晃二十多年不见了，哥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p>
说话的功夫，白老栓松开手，又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角，目光很复杂。</p>
一如二十多年前。</p>
每次在出任务的时候，白老栓总会给手下每位兄弟整理衣装。</p>
阿九表现得很不自然，脸上强行挤出一丝干笑，道。</p>
“白、白、白哥，你、你过得还好么？”</p>
白老栓摇头叹了口气。</p>
“过得不好。”</p>
“这些年，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阿宁他们被鬼子残杀的一幕幕。”</p>
“阿宁的皮都被小鬼子给扒了，我......我对不起兄弟们。”</p>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就好像到多年没见的老朋友。</p>
多半时候是白老栓在说，阿九在低头听着，脸上浮现出惭愧与懊恼的神色，诚恳地道。</p>
“白哥，对不起，当年我不应该独自一人逃跑，我应该留下来跟大家同生共死。”</p>
“可我当时只是单纯想着，跑回去给大家伙的家人报个信儿。”</p>
“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惨......呜呜......”</p>
阿九哭了。</p>
他真的哭了。</p>
白小川在旁边冷冷地瞧着他的表演。</p>
不得不说，演技炉火纯青。</p>
估计这些年，自己也演练了无数遍。</p>
以至于连他自己也信以为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