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佛之人……”陆恒眼神微眯，喃喃自语。</p>
看来问题还是出在自己所吸收的那些精神异力之上。</p>
弘苦的第二句偈语，让陆恒定了对他的杀心。</p>
面对天眼通、宿命通这类佛门神通，除非在第一时间就破了它，否则在其面前真的毫无秘密可言。不过好在，至少在此方世界能施展此神通的人不多。</p>
“得尽快开辟识海了！”他暗自下定决心。</p>
“来人！”陆恒大声叫了一声。</p>
很快，尉迟真金到来。</p>
陆恒道：“把大师收敛起来，到了洛阳，葬之。”</p>
尉迟真金寻了一周，茫然问道：“大人，妖——大师在哪儿？”</p>
陆恒沉默，指了指他快要踩上的那堆骨灰。</p>
尉迟真金低头一看，也沉默了，默不作声腾出一个花瓶，开始装骨灰。</p>
陆恒走到窗前，凝望洛阳方向。</p>
之前所预感到的危机已经烟消云散了，但陆恒可以断定，他的心血来潮绝不是这三个和尚带来的。</p>
那么是谁要对自己不利，却又打消了念头呢？</p>
亦或是……</p>
陆恒开口问道：“你可知道他们来自哪里？”</p>
尉迟真金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陆恒问的是什么。</p>
“真觉寺。”尉迟真金道，“就是那个禅宗圣地。”</p>
陆恒点头。</p>
弘忍，还是神秀？</p>
他们是自己打消了念头，还是被人拦住了？</p>
李淳风？</p>
李淳风在吐血。</p>
他低估了神秀的修为，为此，他付出了代价。</p>
神秀和尚的武功和神通，已经不在其师弘忍之下了。</p>
不过神秀也没占多少便宜，一番恶战下来，原本白衣飘飘的神秀此时满身血污，而其左肩位置皮开肉绽，伤口深可见骨，看起来差点被被彻底斩断了。</p>
“阿弥陀佛……”神秀长吟佛号。</p>
他看着李淳风，缓缓道：“太史令公，贫僧已有感应，我那两位师叔和慧忍师兄，已然遇害了。”</p>
李淳风抹去嘴角鲜血，笑道：“死得好！他们不死，难道任由我那师弟引颈就戮？”</p>
神秀沉默片刻，道：“玄奘法师，因何入灭？”</p>
“当然是佛祖召唤了。”李淳风道，“他那么大本事，西天很需要他。”</p>
神秀点点头，身形开始虚化。</p>
“太史令公，此事不会善罢甘休。令师弟李施主，迟早要给我禅门一个交代。”</p>
话音落时，神秀已然不见了影踪。</p>
李淳风确认神秀确实离开之后，身形一晃，跌坐在地上。</p>
“好厉害的掌中佛国……”他喃喃着道，“神秀，果然不愧神僧之名！师弟啊师弟，你得快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