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后，木制品店很快涌入了很多客人，一开始，销售员还能专心地对付瓦兰，等人渐渐多了，她便不得不频频分神。</p>
趁着销售员对付他人的间隙，瓦兰来回观察着陈列的武器，不经意间便听到几声刺耳的议论。</p>
“喂，那个不是前两天，说要挑战路斯家二少爷的人吗？”</p>
“你懂什么？人家还说自己杀了白塔的逃犯呢，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现在公告都没贴出来。”</p>
“我听说，他连注册费都是狼德少爷帮他付的，就这样还想挑战人家呢。”</p>
一开始，这种议论还只是三三两两的碎语，瓦兰只觉得后背一僵，还能面不改色地挑选武器。</p>
但很快，他的存在似乎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那些人说得越来越难听，什么“白眼狼”、“只会打鸣的斗鸡”、“金玉良缘下的小丑”。</p>
他们并不在乎被议论者的感受，讨论得越来越大声，苍蝇的骚扰成了蜂群的鼓噪。甚至有人刻意走到瓦兰身边，夸张地扭头来看他的长相，再若无其事地离开。</p>
瓦兰一肚子火，怒不可遏地转过身去，附近的人群便各自低下头，像怕染瘟病一样，齐刷刷地退了几步，装模作样地观看工艺品，低声用气音交流着什么。</p>
稍远处有人用挑衅的目光盯他，见他转过身来，斜着嘴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没正眼瞧他。</p>
小孩是最为敏感的，艾露米夺到瓦兰身后，抓着他的衣角，眼神有些惊惶。</p>
“瓦兰哥哥，我们走吧。”</p>
她揪着瓦兰的裤腿，声音轻如蚊呢。</p>
瓦兰将艾露米挡在身后，对着那处挑衅的目光，高声说道：</p>
“有什么不服的出来说，别躲在后面叽叽歪歪！”</p>
“这位客人，这位客人！”</p>
那名销售员快步凑上来，微微躬着身体，面带笑容，语速急促地说：</p>
“麻烦您先保持冷静，您这样会妨碍我们的经营。虽然不知道您有什么特殊情况，但麻烦保持安静。”</p>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越众而出，身后携着两三名流里流气的家仆。</p>
这人脸色歪着脑袋，眼睛有些外突，两枚尖虎牙异常显眼。</p>
“说就说，你这个石月街来的，连异能都没有，还想挑战狼德？老子最烦你们这种寄生虫，成天就知道往金盏区上蹭，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p>
“维禄少爷，您这样……”</p>
“你在放屁，你这个垃圾！”</p>
瓦兰还未说话，顿顿便冲上前来，哑着嗓子，狠狠地叱骂。</p>
“你说什么！”</p>
维禄的眼睛几乎要挣出眼眶，恶狠狠地盯着顿顿，脸色霎时阴得难看，他慢慢地撸起袖子，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p>
两名流里流气的仆人先是一怔，而后脸色狰狞地开始舒展筋骨，把自己的拳头弄得咯嘣咯嘣响。</p>
羞辱不同于反驳，往往越直接越有效。</p>
“噗嗤。”</p>
瓦兰刚反应过来，便忍不住笑出声来。</p>
“果然是放屁的地方，耳朵都没长。”</p>
他不慌不忙地补了一句。</p>
周围有人在捂着嘴，面容扭曲。此起彼伏的喷笑声，让维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p>
“你们这种小街区来的野狗，只敢在店里面狂吠，信不信……”</p>
“轰！”</p>
顿顿的喉头闪光，一段长蛇似的烈焰涌出，擦着维禄的头发，瞬间喷至房梁。</p>
维禄还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两名仆从先反应过来了，对准他起火的脑门用力扑打，拍得他“哎呦哎呦”地直叫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