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白狮竞技场，比夜晚冷清萧索。</p>
关于全能擂台的海报，贴满大门内外最显眼的位置，狼德的大头照随处可见，浮夸的描述只多不少。</p>
瓦兰只听得见格斗士的拳头和腿脚，看不见看客的豪掷千金与红颜一笑。</p>
红线那头人流热络，黑线那头有出无进。就连服务台中心的白狮雕像，看起来都苍老了几分。唯有几名值夜的接待员，在临近轮班的时刻，依旧维持着礼貌的微笑。</p>
“帮我安排一场二阶的对战。”他说。</p>
“二阶是吗？有种类和场地需求吗？”接待员问。</p>
“无异能武器战，场地的话……”</p>
瓦兰琢磨了片刻，迅速给出答案，</p>
什么场地都可以。”</p>
他要的是快速升阶，挑挑拣拣只会降低效率。</p>
“好的，瓦兰先生，请您稍等片刻……安排好了，对战准备开始时，会有人带您去二楼。您有什么需求，也可以通过服务铃呼叫。”</p>
瓦兰朝接待员点点头，跨过红线，随手找了间休息室，开始做战前准备。</p>
他仅带了两把兵刃——蠢货才会一次打空底牌。</p>
刚要关门，便有人挥着手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抵住门。</p>
“几天没来了吧，兄弟？”</p>
戈瑞乐靠在休息室门口，双眼浮肿，胡子拉碴，连平日最为标志性的笑容，此刻都有些虚弱。</p>
“对啊，所以这几天得早点来，不然到时候升不到四阶，可就丢大人了。”</p>
瓦兰拿了润滑油和磨刀石，正在打磨随心短刀。休息室的东西免费自取，他可不会奢侈到浪费山黄水。</p>
他看了戈瑞乐一眼，随口问道：</p>
“你不也来得挺早的么？”</p>
“我？”戈瑞乐摇摇头，头发油得打结，“我是熬了个大夜，忙着呢我。”</p>
“忙什么啊？打单子？”</p>
“对喽，现在是旺季，客人们肯出门看对战，我肯定得多打几场。不说了，我就是来和你打个招呼，还得赶快回去休息了，再见。”</p>
戈瑞乐朝他有气无力地挥挥手，笑得很虚弱。</p>
“再见。”</p>
瓦兰朝他摆摆手，而后停下手中的打磨工作，凝视戈瑞乐离去的背影。</p>
肋骨有伤，肩膀和手腕紫青，左眼的血丝远多过右眼，脚步明显不均匀。</p>
这种程度的伤口，不在职业打手的接受范围内。</p>
如果是和同等水平，或低于自己水平的格斗士作战，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p>
戈瑞乐在说谎。</p>
但愿这个谎言和自己无关。</p>
瓦兰挑了挑眉，继续擦拭手中的武器。</p>
敲门声很快响起了，他将武器入鞘，跟随接待员走上二楼。</p>
与一楼的罐头训练室不同，二楼的对战台是开放的。</p>
即便是潜水场地，也是悬在空中，外壳透明的球体，如同深蓝的吊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