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兰每走一步，身后就留下一个血红的鞋印。</p>
既然被说成野狗，那就以野狗的方式解决麻烦吧。</p>
浑身血腥的格斗者，手提两把武器，越过休息室，匆匆下至一楼的服务台。</p>
此时已是晌午，竞技场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瓦兰逆着一众格斗士而行，浑身污秽，惹得来往侧目。</p>
他双脚贴着红线，脚下的线竟像是鞋底的血迹所汇，浑身血味，让黑线那头的客人退避三舍，甚至有几名贵妇人掩鼻离开。</p>
甫一出现，接待者们便意识到了乱象，几人甚至离开服务台，聚到他身边，迅速将他围得严严实实。</p>
两鬓斑白，举止稳重的中年接待员凑上前来，声音平和地说：</p>
“瓦兰先生，如果你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按休息室内的服务铃，我们会为您提供帮助。”</p>
“第一个要求，把我刚刚赢的钱转到这张卡上。”</p>
他把卡片拍到桌上，报出一串号码。</p>
“好的，转账完成了，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p>
“第二个要求，无异能武器战，除了平地，各帮我安排一场对战，都在今天。”</p>
“连续三场对战吗？”</p>
中年温润的双眼里藏着某种劝诱。这名从业多年的接待者，见过太多太多不知天高地厚的格斗士。</p>
“每场对战间隔两小时，如果您无法按时参加其中某一场比赛，会直接判负。这样您还要坚持挑战吗？”</p>
“是。”</p>
中年接待员看了瓦兰一眼，沉默不语地安排了对战，瓦兰身边的包围者，却始终没有松懈。</p>
这些角斗场上的引路人，耳朵能听见敌意，眼睛能看见杀气。</p>
于是温润的声音继续问：</p>
“您的下一个要求是什么？”</p>
瓦兰越过了他，用刀柄着不远处的一人，声音低沉：</p>
“叫他过来。”</p>
围在他身边的诸人愈发紧绷，凑近了他，连光都难以透入。统一的面貌下，制造着某些隐秘而危险的声响。</p>
瓦兰轻轻吹起了口哨。</p>
他突然发觉，狼德留下的曲子还蛮好听的。</p>
人很快到他面前，笑眯眯地说：</p>
“瓦兰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p>
——早晨为他安排比赛的接待员。</p>
“不，”</p>
瓦兰随意地转动着手中的刀柄，光线不时掠过老少两名接待员眼前。</p>
刀刃猝然伸长，瞬间指向年轻的接待员，稳稳地悬在他的喉咙前。</p>
倏地，周围的接待员齐齐动作，刀光剑影，兵刃逼身！</p>
“应该是我问你有什么需要。”</p>
“我……我不太明白您在说什么？”</p>
“羽烨·丹瑟的家仆恰好来跟我对战，而观众席上又都是他的人，你觉得我在说什么？”</p>
“您的怀疑毫无根据。”</p>
“是么？那我请问你，为什么我一名格斗者，会比另外一名格斗者晚那么久出现在对站台上？为什么我的观众席，能在比赛开始前的短短几分钟就坐满了人。”</p>
“我……”</p>
汗从接待员的额头上留下，他尴尬地笑着，还未开口，瓦兰便又说道。</p>
“不管这次是不是你，下次在发生这种情况，我都会当做是你。而下场，你自己应该清楚吧。”</p>
“你……你……”接待员脸吓得煞白，“这里是白狮竞技场。”</p>
瓦兰轻轻地笑了。</p>
他面向中年接待者，极为礼貌地说：</p>
“您放心，我不会在竞技场内动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