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下次？你先打上三阶再说吧！”</p>
潜水员不置可否地挥别了瓦兰。</p>
他有一句话没说，蒺藜和野草，无论谁压过谁，最后的胜者都是食草动物。</p>
瓦兰回休息室简单冲了个澡，换衣服，上药，而后径直去往休息台，让接待员安排傍晚时分的混兽对战。</p>
“谁还不会事先准备是咋地，神气个什么劲儿啊……”</p>
瓦兰嘀嘀咕咕，回过神来，附近已经有五大三粗的接待员凑近，扑克脸不可谓不友善。</p>
“瓦兰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需求吗？”</p>
替他安排比赛的接待员瑟瑟发抖，对这条在哪都敢动手的大野狗毕恭毕敬。</p>
“二阶无异能武器战，混兽场地的比赛，现在有票吗？”</p>
他还沉浸在不满中，语气算不得好。</p>
“有，当然有，”接待员支支吾吾地说，“在您的比赛之前，有以下几场对战：大牙对阵小优，戴安娜对阵宝咖咖，芭黛黛对阵……”</p>
“停。”</p>
“是！”</p>
接待员吓得一个立正，哆嗦着问：</p>
“您有什么吩咐？”</p>
“芭黛黛的对战，给我一张票，位置越靠前越好。”</p>
“好的，好的，好的……”</p>
接待员像和尚念经般喃喃自语，而后将一张门票递给瓦兰。</p>
“您，您的休息室还保留着，观战和对战不能同时进行，所以请您按照门票观战，并从黑线那头走，可，可以吗？”</p>
“为什么不行？按规矩来呗。”</p>
瓦兰的音量因疑惑而升高，落到接待员的耳朵里，却成了话里有话的死亡威胁，扶着服务台，两腿发软。</p>
瓦兰实在看不下去了，无奈地说：</p>
“喂，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动手的。”</p>
这个接待员一看就是菜鸟，被支使来接待他这种刺头。</p>
他接过门票，皱着眉头看了接待员一眼，摇了摇头，往黑线里头走，身后的接待员才长舒了一口气。</p>
或许是瓦兰太忙了，或许是狼德给他的印象太深，瓦兰自始至终都没发现，这名唯唯诺诺的接待员，是几天前颐指气使的瑞吉。</p>
相比红线那头的单调肃杀，黑线的这头，走道气温凉爽，灯光柔和温适，墙上挂着各种海报照片，在一些拐道楼梯还设置了标语、镜子、防滑垫。</p>
瓦兰一边感慨着资本的强大，一边随人流往前，周围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身边被自然让出了一段宽松的空间。</p>
他知道这些人在防备什么，也知道这些人在议论什么，却也只能安慰自己，或许这就是出名的代价。</p>
他很快找到了对战的场地，凭票入场，坐在了靠近对战场地，视野极佳的位置。</p>
这场对战并没有多少人观看，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也不为过分。到快要开场时，观众席上也只有不到二十人，但瓦兰却选择了观看这场战斗。</p>
芭黛黛。</p>
他对这个名字很有印象。</p>
多季植物园里的女士，年逾半百，连保安都算不上，只是管理钥匙的后勤。</p>
她明明拥有异能，却也来参加无异能武器战，而且还是场面最容易失控，情况最为多变的混兽场地？</p>
瓦兰相当期待。</p>
不多时，从观众席下方，两名“格斗士”都登上了对站台</p>
——如果这也能称为格斗士的话。</p>
靠近瓦兰的这边，风烛残年的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另一手拿着长笛，皮肤黧黑，穿着清凉的布马甲和灯笼裤，一进入场地便盘腿坐下。</p>
瓦兰的对面，芭黛黛女士穿着五彩斑斓的碎花纱裙，头发盘起来，别了个流苏发卡，画了淡淡的大地色妆容，胸前还有蝴蝶银项链。</p>
唯一收敛的，就是尖头高跟变成了防水台很高的露趾高跟，好走路了不少。</p>
观众席比对战场高了不少，在对战场的侧面，一道铁栅栏后方，有一条一米多高的眼镜蛇不断撞击着栅栏，“嘶啦，嘶啦”地吐着信子。</p>
裁判的声音高高响起：</p>
“无异能武器战！混兽！</p>
芭黛黛——对阵——竺可月——”</p>
铁栅栏缓缓打开，双目血红的眼镜蛇，狂舞出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