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级赛安排好了吗？”</p>
“您放心吧，瓦兰先生，现在是竞技场最热闹的时候，马上就给您安排好了。”</p>
“待会如果有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说要找我，带他去我休息室，还有，给我留一张票。”</p>
“好的，瓦兰先生。”</p>
瓦兰接过门票，不管身后的议论纷纷，带着一身血迹回到了休息室。</p>
运气还不错。有月牙熊的尸血，有奈齿巴的浆血，唯独没有他自己的血。</p>
他踏进冰浴桶，白气瞬间贴上他的皮肤，让他汗毛竖起。</p>
彻骨的冰寒，迅速缓解了他的酸胀与疼痛。</p>
混兽战结束的第一时间，他就选择了安排晋级赛。烟晓城刚刚入夜，最热闹的时候，晋级赛挑战者供不应求。</p>
身体没有流血，不代表他没有受伤，疲惫的肌肉，嘶哑的韧带，还有逐渐涣散的意志。</p>
休息一夜，胜算或许更大。</p>
但他知道，白狮不是湍急的河，而是幽深的潭。</p>
他只需要离开一晚上，第二天，自己的武器特征、对战详情就会传到每一间休息室。</p>
被白塔磨砺出的敏锐度告诉他，自己不仅要和格斗士竞争，也要和暗地里的学舌鸟竞争，和时间竞争。</p>
“瓦兰先生，按照您的指示，我把客人给您带来了。还有，您的对战也要开始了。”</p>
门外传来接待员的声音。</p>
时间恰得刚刚好。</p>
他走出冰浴池，浑身冒着寒气，换上一身新的，更结实的战斗服。感受重返强健的身体。</p>
“进来吧。”他说。</p>
门被人推开了。</p>
顿顿背着宽大的布包走进休息室，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震撼。</p>
“这……这是你的地方吗？”</p>
少年难以置信地咽了咽口水，看瓦兰的眼神，像从未认识他一般。</p>
“租的，很贵。”瓦兰淡淡地说，“东西带来了吗？”</p>
意识到还有旁人在，顿顿很快恢复了那副臭拽脸，默不作声地将布包递给瓦兰。</p>
瓦兰扯去布套，漆黑而结实的松鳞盾牌，在灯光下，仿佛沉睡海兽的脊背，等待战士的鲜血将它唤醒。</p>
顿顿迟疑了片刻，嗓音低沉地问：</p>
“喂，我刚刚听人说你打了四场。还听人说你挑战了路斯家的少爷。”</p>
瓦兰早有预料顿顿会这么问。</p>
从他今早进入白狮开始，从他出门前，拜托顿顿晚上再帮他运送盾牌开始。</p>
明明还不到十二个小时，自己的战斗经验，却依然突飞猛进。</p>
他朝接待员使了个眼神，而后将早已准备好的门票塞进顿顿手中。</p>
“回头再跟你解释，这事情复杂得很。”</p>
年轻的格斗士背上盾牌，腰间的两把刀刃慢慢浮现在灯光下，从短暂的休憩中苏醒。</p>
“现在，打就完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