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妤问：「还有呢？」</p>
回忆往事，李恒讲：「妈妈曾找我谈过心，希望我能选子，或者选你，从一而终。」</p>
「没有肖涵？」</p>
「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肖涵。」</p>
宋妤侧过头：「那你是怎么回复阿姨的？」</p>
李恒讲：「我没做选择。」</p>
闻言，宋妤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一副画面，他带着三块围巾上春晚的画面。或许，这就是他的选择吧。</p>
这就是他的答案吧。</p>
得知真相的宋好今夜是第三次沉默了，然后慢慢合上眼晴，一时间没了再谈下去的兴趣。</p>
过了会，她感到一只手靠近了她。</p>
大约半分钟，一根手指试探性勾住了她的右手。</p>
宋好忍着，没惊动他。</p>
再过去分把来钟，某人得寸进尺，一根手指变成了五根手指，牵住了她的手。</p>
宋妤这回有了反应，抽冷子问：「和肖涵到哪一步了？」</p>
闻言，李恒差点掉魂，想松开她的手，想把牵着的手退出来。</p>
宋妤莞尔，右手五个手指稍稍用力，反扣住了他，严严实实。</p>
见状，李恒一下子老实了，乖乖地开口，「你都猜到了。」</p>
听闻这则猜测过无数次的消息，宋妤内心出奇的平静，出乎她预料的平静。</p>
这一刻，她真正做到了不喜不悲。</p>
这一刻，她也彻底明白了他的意图，先拿下子矜，再跟着跑去沪市搞定肖涵，最后调转枪口瞄准自己。</p>
或许，就像他上春晚的三条围巾，自己也好，子也好，抑或肖涵，都是他的既定目标，都是他看上的肉，一定要想法设法全部夹到碗里才肯罢休。</p>
而在这个过程中，还顺带割了一波秋收，把麦穗也纳入了囊中。</p>
思及此，她忽地又想到了周诗禾，想到了4个月前的那封信，想到了那封信里的提醒。</p>
提醒自己警惕周诗禾。</p>
是谁寄给自己的？</p>
肖涵吗？</p>
还是子？</p>
麦穗？</p>
或者是其她暗恋者，想让自己对上周诗禾？驱虎吞狼？坐收渔翁之利？</p>
思着想着，她率先排除了可能性最小的麦穗。</p>
和他暖味不清后，麦穗一直在躲着自己，如果真有如此狼子野心，就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麦穗了。</p>
或许，自己就不曾真正认清麦穗吧，他的第一志愿是北大、第二志愿是复旦大学，麦穗同样也是。</p>
可能那个时候起，也可能更早之前，麦穗就有了追随他的心思。</p>
记得高考成绩出来后，自己去安慰她时，麦穗曾流着眼泪说想复读，想读北大，那时候麦穗的心应该是很坚决的。</p>
但后来一切都变了。</p>
他落榜去了复旦大学后，麦穗再也不提复读的事，就算自己关心问起，麦穗也是推塘了过去。</p>
高中往事历历在目，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子有谋划，肖涵有计较，李恒更是早就制定了战略目标、撒了网，连温柔善良的麦穗都想着跟他去一个地方。</p>
唯独自己...</p>
唯独只有自己在面对他的感情表白时，出于伦理道德，出于对闺蜜子的尊重，她不仅拒绝了两次，还在他询问自己关于高考志愿填报去哪里好时，再次含蓄地拒绝了他的心意。</p>
万千思绪一闪而过，她矜持问：「高考志愿，你一开始就想着去复旦大学？」</p>
李恒惬住，随即回答：「没有，北大。」</p>
宋妤说，「差一分也想？」</p>
李恒道：「不曾改变。」</p>
两问两答，证实了她的猜测，正是自己的含蓄拒绝，让他改变了心思，追随肖涵去了沪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