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越捏越紧，看着龙皇近卫的眼神里杀气越演越烈。</p>
动手吗？</p>
不能动！</p>
不用阿尔法提醒，杨小开也明白，此时此刻他不能动，绝对不能动。</p>
动了，所有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p>
动了，不说是否能逃出生天，等着他去就的冷霜，真的算是完了。</p>
更重要的是即便他动了，也救不了人，救不了。</p>
顶多，只能杀死那几个龙皇近卫泄愤而已。</p>
不能动，无法动，面对这一幕杨小开忍不住心中咆哮：“这家伙，怎敢...？”</p>
话语未落，他的脸上却是一抹苦涩之色。</p>
是啊，他怎么会不敢呢？</p>
这种事情现实发生的还少了吗？</p>
这种国家体系，这种法律社会，只是迁怒青楼之人，太正常不过了，事实上对方直接大开杀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p>
毕竟，他有那个权力。</p>
该死，该死！</p>
杨小开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他很清楚，他想差了，那一瞬间，那一刻他所有的精力全部都集中到了那条火龙身上，只想着让其安然脱离，完全没意识到，也没去想作为脱离方法的青楼，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p>
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了？</p>
面对这个结果，杨小开不由深深的责问自己，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漠视周围的生命了？</p>
至极至圣？</p>
至圣？</p>
还是说...？</p>
伴随着猩红从嘴角滴落，杨小开发现，自己的心态出现了巨大的问题。</p>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他变得漠视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他不在乎其它的一切？</p>
西龙域，毫无疑问是一个肮脏，没有价值的世界。</p>
但这里生活着的芸芸众生，真的就是肮脏的吗？他们就真的该死，该烂，该贱？</p>
不啊，不是啊。</p>
他们之所以会如此，不过是因为他们生在地狱。</p>
若曾经的自己也生在地狱，又能比他们好上多少？</p>
救，并不是自己的义务。</p>
不救，那也理所当然。</p>
可唯独，不能够漠视。</p>
这是他作为人，更是他的人格的根本，一旦习惯了，他还是他吗？</p>
意识到了自己心态上的问题，杨小开狂怒的神情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痛苦，难以言喻的痛苦。</p>
这种痛，并不是源自于对他人的悲，而是对自己的悲。</p>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冷漠至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