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风雨飘零</p>
二人应诺，正待转身离去，府衙外传来阵阵马蹄声，并伴有一片嘈杂。</p>
问候声，大笑声，甲胄铿锵作响，然后是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直往衙门而来。</p>
随着门口将士的通传，“禀巡抚大人，宣大总督卢大人率麾下求见。”</p>
“快快有请！”</p>
老孙不敢怠慢，说话的同时已经起身，准备亲自相迎。</p>
不说老卢职位比他高的原因，单是战友这份情谊，他就必须高规格接待。</p>
老孙退休早，过去和老卢从未见过面，可在京城他们聊得很嗨，彼此间相互欣赏，很是投缘。</p>
加上崇祯皇帝有意安排之下，他们走得很密切。</p>
“建斗不敢劳烦孙巡抚亲迎，今率麾下诸将参见孙大人。</p>
日后你我相邻，两军免不了要联合作战，先带他们来拜拜山头。”</p>
哈哈大笑中，身材魁梧精壮的卢象升领头，一群顶盔掼甲的大明军将进入府衙大堂。</p>
“卑职大同总兵姜瓖参见孙巡抚！”</p>
“卑职宣府总兵杨国柱参见孙巡抚！”</p>
“卑职大同副总兵王朴参见孙巡抚！”</p>
“卑职宣府副总兵虎大威参见孙巡抚！”</p>
“卑职大同参将张松荣参见孙巡抚！”</p>
……</p>
卢象升麾下总兵、副将、参将、游击等都是单膝跪地，拱手过顶，唱名拜见。</p>
老孙头这个巡抚位置，在大明文尊武卑的时代，对武将而言可不得了。</p>
巡抚是以“巡行天下，抚军安民”为名。又是以提高统治效率、整肃军备的需要而产生。</p>
在大明，巡抚虽非地方正式军政长官，但因出抚地方，节制三司，实际掌握着地方军政大权。</p>
到了天启、崇祯年间，已为常态。</p>
巡抚有两种情况，一是设置于原来的边境重镇，如宣府、大同等，有相对的稳定性；</p>
二是根据战事的发展临时增设，事平则罢。</p>
老孙头的情况无疑属于第二种。</p>
加上他又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衔，从一品，手里又有尚方宝剑，若发起狠来，简直见谁灭谁，基本没有敌手。</p>
“诸位请起！”老孙抬手和声道。</p>
只是余光清扫大同总兵姜瓖和大同副总兵王朴，心中却已经知道卢总督的真实来意。</p>
不用说，肯定是天下第一案开始徐徐拉开序幕了。</p>
由皇上亲自布置的大案，分为调查摸底、异地审讯、联合办案、跨省抓捕四道步骤。</p>
如今看来，大案已经进入第二阶段。</p>
皇上行事真是愈发老辣稳健了，不再像原来乱杀一气。</p>
要知道，这个姜瓖可不好对付。</p>
姜瓖家世代皆大明将领，陕西延川县人。</p>
长兄姜让正在他手下，是榆林总兵，弟姜瑄为山西阳和副总兵。</p>
而姜瓖职位最高，任镇朔将军印大同总兵官。</p>
这带印没带印，那可非常关键，就跟后世带长不带长一样。</p>
大明全国上下几十个总兵，可带印的只有十二人。</p>
在督抚不在的情况，他们就是军事最高长官，可以节制其他总兵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