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他们不但走私物资，还为建奴搜集大明的情报。</p>
老王在负责此案的过程中，简直触目惊心，差点亮瞎他眼球。</p>
根据他得到汇报，建奴的火药、八成的粮食和超过六成的金属全部由晋商提供。</p>
甚至边关各地将领，细致到每个关口的守将姓名、士兵的数量和装备的细条，晋商也提供给建奴。</p>
杀千刀的。</p>
“皇爷，他们这是想赶在开春后，把物资送达建奴伪都盛京，为入侵大明做准备。</p>
老奴以为，可以开始布防了，必须让他们的货物留在大明。”</p>
崇祯皇帝点点头，思虑片刻蓦然喝道：</p>
“大伴，着旨勇卫营黄得功率五千人镇守独石口，京营阎应元任千户、陈明遇、冯厚敦任副千户随行。</p>
令五军都督府左都督曹变蛟率五千人镇守张家口，武举士子一律带上。</p>
令宣大总督卢象升率两万天雄军回总督府，重新部署宣府、大同、太原、蓟州、总兵官，前线一律交由孙传庭负责。</p>
令马祥麟率五千白杆兵赶至临汾待命。</p>
令”</p>
随着崇祯皇帝皇帝的一道道命令，天下第一案的跨省抓捕行动已经徐徐拉开帷幄。</p>
当然，处在最前线的锦衣卫肃奸司，却是早就开始行动了。</p>
德州府，大明的漕运中心，江南的货物一般在此中转。</p>
刘启明，肃奸司的小旗，可目前的身份是德州府打行的一名打手。</p>
这其中，一点破绽都没有。</p>
锦衣卫要安排这些事情，还是很方便的。</p>
通过当地漕帮的安排，他跟着家奴来到院子里，正看到一个约莫四十出头的壮汉，正指挥着几十个汉子，往马车上装货。</p>
家奴小跑着过去，耳语几句，这壮汉点了点头，对刘启明道：“刘大爷，你跟我来吧。”</p>
刘启明也不废话，快步跟在了他的身后。</p>
来到院子后一间偏僻的小黑屋里，壮汉打开门先进去，点燃了油灯，示意刘启明也跟进来。</p>
刚进门，壮汉便顺手关死了房门，指着一个小柜子上面摆的厚皮袄道：</p>
“你把这个换上。</p>
从现在起，你就是兴隆魁的护卫，刀剑在柜子底下。</p>
马匹，外面已经准备好。你有一刻钟换衣服。一刻钟之后，队伍从后门集合，出城。”</p>
说完，不再看刘启明庆一眼，直接走出门外，把他关在了里面。</p>
“什么鸟人，什么来路？”</p>
刘启明啐了一口，却不敢怠慢，忙换好了衣服，戴上了皮帽，又从柜子底下取出了一把腰刀。</p>
别说，腰刀质量很好，跟官军千总佩戴的腰刀，相差无几。</p>
也许，原本就是官货。</p>
收拾妥帖，又检查了一下自己两只靴子里藏的两把匕首，刘启明这才走出了小屋外。</p>
屋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伴随着呼啸的北风，整个天地，显得有些凄凉。</p>
院子里这时已经聚集了几十人，壮汉似乎正在训话，看到刘启明过来，用眼色示意他站到后面。</p>
那壮汉继续道：“听话的、吃苦的、下力的，回来人人有赏。</p>
倘若有人敢耍心眼子，出工不出力，坏了买卖。老子容得下你，老天爷容不下你。”</p>
这壮汉说话很有气势，一看便是为上位者已久，刘启明居然也被震到了。</p>
成功之人，必有可取之处。</p>
这壮汉又说了几点注意事项，看了一眼夜色，一摆手，示意队伍出发。</p>
这个点，街面上还有依稀的行人，但看到这支队伍过来，纷纷让路。</p>
队伍没有停留，也不理会路人，走大道，很快，便从西门出了城。</p>
在城外三四里外的一片小树林内，刘启明看到，这里似乎有不少人在等候了，旁边的小坡上，还有百多匹马匹，尽是好货色。</p>
刘启明心中不由咋舌，这架势，怕是能赶上一任总兵啊。</p>
寻常的总兵，恐怕，也绝对拿不出这么多好马。</p>
领头的壮汉下马与一个瘦高老者耳语几句，他身边跑过来一个随从，对刘启明这些佩刀的护卫道：“你们几个，过来取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