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仰钟杯的锑黄，不够晶莹通透，略略偏浊。</p>
“黄釉仰钟杯，不像康熙官窑釉上满彩的锑黄。”余耀打定主意，点出这件之后，也不需要多点了。</p>
陈良典看着余耀，“不像和不是，可不一样啊！”</p>
余耀应道，“陈总若想要铁一般的证据，那我就黔驴技穷了，说再细，也不过是眼力使然。”</p>
陈良典喝了一口奶茶，“我明白了。”</p>
余耀没有立即应声，陈良典忽又问道，“我听说，你和上头的特殊文物调查局也过往不浅？”</p>
余耀微微一怔，“哦，圈里不少人都是他们的外聘专家呢。陈总也熟悉这个部门？”</p>
“你别忘了，我以前是在文物部门工作，退休后才应聘到天和的。”陈良典说着，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好了，还得赶回去，先走一步。”</p>
余耀看了看沈歌，沈歌说道，“陈总，那我明天就回去。”</p>
“行，晚点儿也没事儿。我今天是特殊情况。”陈良典起身，余耀和沈歌相送。</p>
走到门口，陈良典忽然拍了拍余耀的肩膀，“小伙子，你的眼力我很欣赏，但有些事情，单靠一个人是完不成的。有些话我不能多说，但沈歌最近准备春拍太累，我可以批准她放个长假。”</p>
陈良典说完，不等余耀和沈歌回应，便摆摆手走了。</p>
“陈总慢走！”余耀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p>
回到茶餐厅坐下，沈歌忧心忡忡，“看来，陈总像是知情啊！还要放我长假，这是提醒咱们不要多事么？”</p>
“不。”余耀仿佛已经明白了什么，“他知情是知情，提醒我们不要多事也不假，但未必是真和华珍艺术品公司沆瀣一气！”</p>
“嗯？”沈歌不解。</p>
“他最后为什么问我特殊文物调查局呢？而且还强调自己以前的身份？”</p>
“啊！”沈歌捂嘴，“难道是他·······我说陈总向来都是只要拍品存疑，一定会追究到底，这次却挺古怪！”</p>
“他和这个郭子华，是怎么认识的，你知道么？”</p>
“具体不清楚，不过都是圈里人，天和拍卖在国内也算有些名气，认识应该不奇怪。”</p>
“嗯。”余耀点点头。</p>
“那我们？”沈歌看向余耀。</p>
“那我们在他这里，就不要多事了呗。”余耀笑道，“看来这真是个大盘，不过却不止一个操盘手！”</p>
沈歌忽而面露笑容，“最起码你是轻松了！”</p>
“算是吧！”余耀拍了拍沈歌的手背，心下却道，要不是很多事情要依靠特殊文物调查局，我也不愿意掺乎啊！但是现在，福满仓这条线索，还是应该给他们反馈一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