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小李说：“我去洗个手。”</p>
在洗手的工夫，一个伙计递过来一个信封，神秘道：“给你师父的。”</p>
方如今道了声谢装进口袋。</p>
那伙计又叮嘱：“别让别人知道。”</p>
方如今和小李将汽车开走，这里的账不必现结，以往都是赵一手隔断时间就会来结账。</p>
在离开的路上，方如今和小李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p>
直到开出一段距离之后，小李才松了一口气。</p>
“真是有惊无险啊。方组长，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p>
“调查核实茶楼，看他去没有。”</p>
“我去！”</p>
“你不能去，得找个生面孔。”</p>
“对，对，对！”</p>
方如今离开后，陈鲁文并未立即现身。</p>
他选择在暗中继续观察，以确保没有遗漏任何细节。</p>
一个多小时后，他才悠闲地踱步至修车铺。</p>
“刚才那两个人来修车了没有？”看到伙计，陈鲁文故作随意地问道，仿佛只是闲聊。</p>
伙计正忙碌地收拾工具，听到陈鲁文的话，抬起头回道：“那两个人刚来过，车子已经修好了。”</p>
陈鲁文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p>
“那个学徒，看起来挺机灵的。”</p>
“也挺勤快的，也在努力学技术。不过跟老赵比起来，还是差了点火候。</p>
陈鲁文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老赵的技术，那确实是无人能敌。钱给了吗？”</p>
“给了。按照您的吩咐，比答应给老赵的还多给了五块。”</p>
伙计略一沉思，试探着问：“老板，您不会是想着试探一下这个小徒弟吧？”</p>
陈鲁文闻言，嘿嘿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这是你的猜测，我可没有这么说。”</p>
回答模棱两可，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p>
陈鲁文走出修车铺，眉头紧锁，步伐匆匆。</p>
“浪花”的失踪和赵一手情况的不确定，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p>
因为赵一手突然打电话来这个突发的事情一耽误，他原本的计划也被打乱了。</p>
向上海报告“浪花”仍然没有接头、确认是否出事的电报暂时未能发出。</p>
他决定再等一等。</p>
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找孙靖昌，研究如何重新破局。</p>
另一边，中午还不到，茶楼就传回了消息。</p>
在方如今去修车的这个时间段，陈鲁文的确去过茶楼。</p>
这个消息不难打听，茶楼和修车铺不远，不少茶客是认识陈鲁文的。</p>
所以，陈鲁文的日本间谍，赵一手的上线的身份已经确认了。</p>
再报告给了张鑫华之后，张鑫华表示同意进行抓捕，而且要越快越好。</p>
为了避免身份泄露，方如今连衣服都没有换。</p>
中午他和小李出了大院，就在一个小饭铺里吃饭。</p>
小李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多问。</p>
直到一顿饭几乎吃完，小李才张口。</p>
方如今笑道：“我们在盯着陈鲁文，他未必不会派人盯着我。”</p>
“如果我此刻就离开了处本部，换了一身衣服，他很快就会发现我是假冒的，会第一时间转移，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p>
小李这才恍然大悟。</p>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道道。</p>
诚如陈鲁文猜测的那样，小李的确在特务处有后台，他的表姨夫是人事股的，跟张鑫华的私交还不错。</p>
小饭铺就是个小社会，耳边的议论声传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