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二人神色不安，清华便问，“阿礼，子明，怎么了？”</p>
子明便将战报呈上，重山接了，果然大怒。</p>
阿礼提议道，“是时候召他回来了，还要限他尽速平复赵国，将五国国印带回来。”</p>
重山便道，“子明，你立即修书丞相，速筹备粮草，倘三月之内，楚珩违令不归，我亲自领兵讨伐！”</p>
子明道，“是。”</p>
重山忙又问，“煜之可有消息？”</p>
子明摇头，“齐王仍说他病着，还不曾好，至今未接到煜之来信。”</p>
重山更气了，“倘煜之有个好歹，我绝饶不了他！”</p>
过了一会儿，重山方关切问道，“燕王一家在哪里？”</p>
子明回道，“听说流散了，不知下落。”</p>
重山十分惋惜，道，“不论如何，着人去寻，务必找到他们。”</p>
子明答应着。</p>
清华默默听着，知道楚珩北伐，他所为大概听说过一些，只是，她一直费解，为何长秋会与楚珩联手，不论怎么看，他是不可能从这场联盟中得到好处的，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p>
听到阿礼说要平赵国，她不免有些惊慌不忍。</p>
她出奇的沉默，引得重山关注起来，“清华想什么呢？”</p>
清华便道，“若是，楚将军果真不回，你真要出兵么？”</p>
重山便道，“自然。他统共也不过三十万兵力，与我还是差得远了。他若存心要反，我可不怕。”</p>
清华若有所思，心中隐隐有股不降的预感，“看来，赵国免不了这一劫了。”</p>
长秋即便不遭楚珩出卖，也会落在重山手上，赵国，作为北疆最后一国，根本无他的立足之地了。</p>
“清华？”重山见她心不在焉，便道，“你到底怎么了？</p>
清华见外人在场，以双儿需要安静休息为由，匆匆抽身往别处去了。</p>
重山也不得其解，却也没有深究，只留了个心，便继续与阿礼他们商议其他了。</p>
清华从营中出来，思绪万千，难道这天下，真的是由重山作主了？</p>
她眼前浮现出一个个故人的面庞，大公子，父亲，萧虞，易琛，赢桑，就连她亲手了结的邓高和霍沂，也意外地出现了，这些人与自己的一切过往如走马灯一般，从眼前，模糊而快速的闪过，心口堆积了很多遗憾。</p>
回头一看，不过才过了短短数年，却像是走了很远很远了。</p>
她独自默默徘徊，便打算去看看清愁，便朝营地后方走去了。</p>
见她来了，守卫的人十分尊敬，“属下见过夫人。”</p>
虽然她与重山的名分不再，但是在蜀军眼里，她仍然是蜀王最钟情的妻子，一声夫人总是不会错。</p>
清华点头，随口问了一句，“他们还好么？”</p>
守卫便道，“没有发现异常。夫人请进。”</p>
清华弯腰而入，只见清愁失神地蜷缩在地上，慕椋陪在她身边沉默不语，而破晓独自站在不远处，面壁沉思。</p>
只等她喊了一声清愁，他们三人方察觉到她的到来。</p>
他们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慕椋和清愁也站起了身。</p>
清愁的眼睛一片红肿，她灰尘扑面，发丝散乱，看起来十分狼狈，在见到清华那一刻，她只是红着眼睛，喃喃念着，“姐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