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郎,这草就先堆在这儿吧,待明日我选个潮湿的地方之后,再……再……”</p>
“淤肥。”辛羸笑着道。</p>
“对,淤肥!”</p>
辛栩点了点头,而后看了看天色,道:“既然草不用烧,那今日的活儿也差不多了,十一郎你先回家去,我跟李三儿去庄子里走走,晚些再回去。”</p>
辛羸沉默,他很想现在就跟兄长说不用去了。</p>
因为,人都是很不愿意变化的,尤其华夏人。</p>
哪怕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没几个人愿意相信你,就算相信你了,人家也不愿意担着风险跟你。</p>
除非等你真的做出了成绩,真的整出了不一样的东西、真的整出了好东西,他们才会争先恐后的模仿,无比虔诚的信你。</p>
那个时候的模仿和相信,又会变成挡都挡不住的节奏。</p>
只是,这些道理说了也用处不大,兄长也不会真的就听他的。</p>
人总是只相信自己的判断的。</p>
就如同辛羸刚刚说那淤肥之法,其实也是通过一种刻意的淡然和悬念的勾引,从而引导着辛栩自己去好奇,自己去判断的。</p>
所以,现在说没用,就算辛羸说得再生动,举再多的例子,说再多的大道理都不会有用。</p>
很多很多事情,听别人说来都觉得淡然,听别人警告,都会觉得自己不是常人,会有不一样的待遇,非要亲身经历一次苦痛之后,才会真正的明白。</p>
这事儿也是一样。</p>
再加上这事儿的后果并不严重,顶多就是辛栩和李三儿被冷嘲热讽一把。</p>
因此辛羸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而是乖乖的,听话的,回家了。</p>
一刻钟后,辛羸到家了。</p>
一个时辰后,辛栩也回来了。</p>
只不过辛栩的脸色很难看。</p>
“兄长,他们不信?”辛羸问道。</p>
“恩。”低沉的恩了一声,辛栩便不再说话了。</p>
辛羸笑道:“那是他们的损失,兄长不必为此难过的。”</p>
“恩。”依然是低沉的回答。</p>
辛羸接着道:“其实要让他们相信也很简单。”</p>
“哦?”辛栩的语气有了变化。</p>
“等今秋,我们地里产量增长的时候,他们就会信了。”辛羸豪迈的道:“届时,事实会让他们知道,他们错了!”</p>
想着方才那些人冷嘲热讽,甚至直接说他是傻子的话语,辛栩的眼睛慢慢的恢复了神采。</p>
辛羸接着开口道:“兄长,书上还说过,对于那些不相信你的人,别急,等你做出了成果,再狠狠的将成果砸在他们的脸上,那才是男人!”</p>
“有多会说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做到!能做到,才是大丈夫!”</p>
辛栩心情明显好转,他更是笑了起来:“十一郎,看你如今能言会道的模样,搞得为兄都想去念书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