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漾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有些不知所措地和他道歉：“对不起我……”</p>
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p>
“我这两天受到的冲击有点大，你再给我点时间消化一下可以吗？”她看着他轻声问道。</p>
傅景川并没有马上点头，也没有摇头，揉她头发的动作已经慢慢停了下来。</p>
他静静看向她，轻声开口：“时漾，你喜欢我吗？”</p>
时漾被问住。</p>
“你爱我吗？”他又问道。</p>
时漾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太严肃，她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p>
这些日子以来她对他的坦然都是因为她相信他们是夫妻，爱不爱的问题并不需要考虑。</p>
“时漾。”傅景川看着她，轻声开口，“其实我不介意你要花多少时间去消化，我知道你肯定会选择留下，因为瞳瞳在这儿。但我更希望的是，你的留下不是因为瞳瞳，也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你想和我在一起，你喜欢我，你心甘情愿为了我留下。”</p>
“我……”</p>
时漾局促地绞着垂在大腿上的手指，眼睑垂了下来。</p>
“我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时漾老实开口，“从我知道你开始，我就以为我们是夫妻，我也不认为我们有离婚的必要，所以我从没有去思考过这个。”</p>
“那现在呢？”傅景川问。</p>
时漾轻轻摇头：“我没有答案。”</p>
“严格来说，我们都还认识不到几天。”她轻声补充，“我觉得提喜欢、提爱都不太现实。”</p>
“你以前……”傅景川嗓音顿了顿，看向她，“以前很爱我，现在也没感觉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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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漾微微抿唇，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p>
“我不知道。”她轻声开口，“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对你的所有感觉都是基于我以为我们是夫妻的基础上，别的我……真的没有思考过。”</p>
已经是很诚实的答案了。</p>
傅景川笑笑，没再说话。</p>
他想起他发现时漾就是唐少宇强烈推荐的设计师Vivian那次，时漾假装不认识他，他也压着火假装不相识，但最终在她坚持退出公司和项目的坚定中先败下阵来。</p>
她因为面临必须放弃热爱的事业才能彻底摆脱和他的关系而崩溃，他却因她的急于撇清关系而盛怒。</p>
拉扯中她问他有喜欢过人吗，那时他人在气头上，没有回答她的提问，却又在她问及他“是不是和谁结婚都不重要的”的问题上回答了“是”，那时多少带了些赌气成分，也还有些看不她之于他的意义。</p>
现在看来，她后面所有的决绝都和他之前的态度逃不开。</p>
这也算是他应得的了。</p>
看着眼前对他面露抱歉的时漾，傅景川忍不住摇头苦笑。</p>
“没关系。”</p>
他冲她微微笑笑，揉了揉她的头。</p>
想起两人对峙的那一天，他很后悔，后悔当时没有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爱她。</p>
当时她多希望能听到他说一句，他喜欢她，他爱她，但自始至终，她都没机会听到。</p>
如果她这辈子都没法恢复记忆，从另一种意义来说，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爱她。</p>
心脏揪疼的感觉再次汹涌袭来。</p>
傅景川左手下意识朝左侧胸口压了压。</p>
时漾担心看向他：“怎么了？”</p>
“没事。”傅景川冲她微微笑笑，“只是想起以前和你的一些旧事，觉得很对不住你。”</p>
时漾也微微冲他笑笑：“没关系的，都过去了。”</p>
傅景川也笑笑，没再搭话。</p>
他自然知道她不会在意，她向来温柔善良，她甚至舍不得他为难和难过。</p>
可是他更想听到恢复记忆的她对他说，“没关系，都过去了。”</p>
傅景川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如愿。</p>
看着她柔美的侧脸，心脏闷痛的感觉还在继续，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头，轻声对她说：“我下午约了人谈生意，我先送你回家，你今天先和瞳瞳在家，嗯？”</p>
时漾点点头：“好。”</p>
傅景川开车把时漾送回了家里。</p>
瞳瞳和高姐都在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