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p>
“......万一。”易白强调了一下，“我是说万一。”</p>
“万一么？”</p>
男人望着前方，深沉的眸光悠远。</p>
“我很生气。”</p>
“......”</p>
易白转头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他好像已经开始没有办法和霍祁年正常沟通了。</p>
怎么他说的话，已经让人听不明白了？</p>
易白皱了皱眉，在心里下着诊断，听着男人缓缓开口继续往下说。</p>
“一开始因为她瞒着我，后来生气，是因为我自以为当年为她的谋划万无一失，却还是让人钻了空子。”</p>
一些实际的伤害，眼睛能看得到的，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大问题。</p>
因为伤害一旦发生，就能及时发现，可以处理。</p>
但是晏慎给她的，是潜默移化的暗示，他让虞南栀在婚后整日在猜忌和信任之间备受煎熬着。</p>
而他居然没有发现。</p>
他怎么会没有发现？</p>
怎么可以会没有发现！</p>
霍祁年握紧了拳头，发出骨骼咯吱的响声。</p>
易白几乎是在一瞬间抬手压在他的肩膀上，“霍祁年，你清醒点！”</p>
大概是三秒的时间。</p>
很短，但对于易白和霍祁年来说，都非常的漫长。</p>
易白害怕第二人格会感知到霍祁年的怒意而出现，霍祁年恐惧自己又险些控制不住自己。</p>
他缓缓地掀起眼皮，眸光有片刻的失焦。</p>
等有意识时，他倏地紧握成拳头的手，不紧不慢的，维持着刚才的语调，继续往下说着。</p>
“是我失策，没有保护好她，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很心疼，很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我应该抛下港城的一切，跟着她去芬兰。”</p>
三年前在港城，他尚且有父亲阻挠他的事业。</p>
但如果那个时候去了芬兰，他父亲即便权势再大，也伸不到芬兰。</p>
这是唯一一次......霍祁年对于当年的决定，感觉到了后悔。</p>
不是后悔当年选择了那么极端的方式去保护虞南栀，而是因为他做错了其中一环的选择。</p>
易白闻言，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p>
他不知道能安慰霍祁年什么。</p>
霍祁年比谁都难。</p>
清俊优雅的男人轻呵了一声，薄唇微微扬起，“我现在这么心疼她，恨不得把所有能够讨她欢心的东西奉送到她面前，只要她开心起来。</p>
“所以......”</p>
易白扬眉，心中有一丝丝不妙的感觉，“所以？”</p>
怎么了呢？</p>
“所以，如果有一天，她知道我不是正常人，还瞒了她这么久，她会生气，但生气过后，也会心疼我的。”</p>
“......这一样吗？”</p>
霍祁年转头冷冷地看着他，“哪里不一样？”</p>
“首先她不是你。”</p>
霍祁年思量了几秒，幽幽地问道，“你是想说，她爱我没有我爱她得多？”</p>
易白整张脸都几乎快皱成小笼包上的褶皱。</p>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霍祁年的脑回路这么的奇怪？</p>
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思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