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披风晃来晃去跟催眠一样的……”</p>
“闭上眼。”</p>
“闭上眼我就睡着了，”小姑娘委屈地扁起嘴巴，“你又不让我睡。”</p>
洛基黑脸，“……睡。”</p>
等她睡着了就把她扔到黑森林里喂骷髅！</p>
小姑娘歪着头想了想，又摇头，“算了，还是不睡了，你一个人会害怕的。”</p>
“我不害怕！”</p>
“那我也不能睡，现在睡了，到了晚上就睡不着，爸爸给我断了网也没事做。”</p>
洛基嗤笑，“晚上你能不能回去还是个问题。”</p>
小姑娘就不服气了，“爸爸们一定能找到我们把我们带回去的，我在掉进来之前给他们发紧急信息了！”</p>
洛基沉声，“我们是神。”</p>
神都做不到的事情，她那群蝼蚁亲友能有什么办法。</p>
“我爸爸可厉害了，他们什么都能做的。”艾拉张着手给他比划，“超级厉害！”</p>
“哼。”</p>
洛基没说话，艾拉就继续自言自语，“那弗丽嘉奶奶会不会来呢？海姆达尔能看见一切事物，能不能看见你们呢？”</p>
提到弗丽嘉，洛基终于有了那么点说话的兴趣，“海姆达尔也只有那双眼睛还管用了，至于母后……我不知道，她一般不出阿斯加德。”</p>
“为什么？”</p>
“不知道，从我有记忆开始，奥丁经常在九界征战，经常在仙宫的就只有母后。”</p>
艾拉仰头，顺着他的胳膊能看到肩头的披风和金色盔甲，“那你小时候干什么呀？上课吗？有中学吗？”</p>
小时候？洛基随手打翻几具骷髅，一边微微眯眼，“小时候，学习魔法。”</p>
“上学吗？”</p>
“当然，有很多课程要学。”</p>
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课表，小姑娘好奇地问，“物理化学或者文学史？”</p>
头顶的男声忽地嗤笑一声，艾拉蹬蹬腿，“你别笑呀，我的课就是这样的，有的很好玩儿，但有的很枯燥也很难 。”</p>
“什么比较难？”</p>
小奶音立马有点郁闷，“文学鉴赏，虽然老师有教导方法，但很多事情还是搞不懂，作者想说什么和我理解的不太一样。”</p>
“毕竟你没什么脑子，可以理解。”</p>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艾拉认真地反驳，“我有，我还有大脑的X光图。”</p>
在地球呆了很长时间，洛基基本上对这些名词都了解，他不解地皱眉，“X光？你是在担心大脑消失吗？”</p>
“当然不是！”恢复了一些力气的艾拉蹬蹬腿，从他手上跳下来，想了想还是伸手揪住他的大披风，这才继续道，“娜塔莎说，我要保证身体健康体检一定要全面。”</p>
“娜塔莎？”</p>
“就是娜塔莎~”小短腿费力地迈过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小姑娘揪着他的披风保持平衡，“超级好的~”</p>
披风带着右边肩膀往下一坠，绿色眼睛斜斜看了眼走得慢腾腾的小姑娘，洛基还是转回视线，随口问，“你母亲？”</p>
哎？小艾拉愣了愣，拨浪鼓一样摇头，“不是，硬算起来的话，应该是教母？”</p>
“那你母亲呢？”</p>
这回沉默的时间长了点，洛基奇怪地往下看的时候，只能看见金色睫毛投下阴影、遮住了那双一直明亮澄澈的蓝眼睛。</p>
他微皱眉，伸手把小姑娘提起来转了个方向，“走反了，看看地图，哪边比较密集？”</p>
“哦，这边。”指了个方向，艾拉回神，这才回答，“我没有母亲。”</p>
“……”</p>
在黑暗之中沉郁、亦因萤火闪烁而晶莹的绿色眸子转了转，洛基抿抿唇，几近无声地嗯了一声，顺手将小小一只从一堆骷髅骨头上提了过去。</p>
小姑娘继续，“AI是无性生育，所以真的按照人类的伦理算起来，那我母亲也是我爸爸。”</p>
“……嗯？”</p>
小脑袋抬起来，浅蓝色眼睛认真地看他，“就是我的爸爸也是妈妈，如果贾维斯爸爸换了设定性别，那我就要叫他——”顿了顿纠正，“SHE，就该叫妈妈了。”</p>
洛基：“……”</p>
“听起来和北欧神话很像对不对？神话里，女性的洛基也生了耶梦加得和芬里尔。”求知欲使猫儿一样晶莹的浅蓝色眼眸几乎发出光来，小姑娘好奇地看他，“那耶梦加得和芬里尔要叫你什么呢？”</p>
“……”洛基面无表情地捂住她的嘴，“都说了神话和我们不一样，记住了吗？”</p>
被捂住嘴强行剥夺了话语权的小姑娘非常乖巧地点头，“记住唔。”</p>
撇撇嘴，洛基这才松手，但很快他就后悔了，这猫崽子的嘴巴根本停不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