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了个热水澡，吹干头发抱着枕头，漆黑的房间里，温暖全无睡意。</p>
嘭！</p>
帝都谢氏私人医院顶楼的治疗室里，江衡推门而入的时候，谢聿川脱力的靠在了椅子里。</p>
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大汗淋漓。</p>
谢聿川的嘴唇泛着青紫，被冷白的皮肤衬的格外阴沉瘆人。</p>
“九，九爷......”</p>
小心翼翼的伸手拿走他掌心里死死握着的遥控器，指尖离开的时候甚至还能感觉到被电流击中的轻微麻意。</p>
江衡沉声道：“不能再继续了！”</p>
这一个月，没人比江衡更清楚谢聿川都遭受了什么，又承受了什么。</p>
换做正常人，最多三五日就撑不住放弃了。</p>
可谢聿川一次又一次，像是在跟谁较劲。</p>
以谢九爷的财力和人力，这世上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达不到的目的。</p>
可他到底是人。</p>
凡人之躯，对抗超出生理极限的折磨，一定会有反噬的那一天。</p>
一天两夜。</p>
谢聿川整整一天两夜没有离开这间治疗室，从前发作时治疗一次就能清醒平静一整天。</p>
可如今，好像全都失效了。</p>
被巨大的麻痹感包围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谢聿川恨不得一口气呼出去，彻底结束算了。</p>
可想到温暖，想到宋宛仪，想到黑暗里冲他冷笑的恶魔露出了血腥张狂的獠牙，那口气又生生咽了回去。</p>
“九爷......”</p>
江衡劝道：“用杜泠丁吧。”</p>
话刚开口，正对上谢聿川冷冷扫过来的那一瞥。</p>
江衡硬着头皮道：“眼下，这是唯一能缓解您疼痛的法子了。我已经跟斯蒂芬教授联系过了，他说需要时间，但是会尽全力。九爷......”</p>
对江衡而言，杜泠丁是药，能镇痛，极大的缓解谢聿川此刻的麻烦，让他有短暂的平静。</p>
哪怕只有一天也是好的，最起码能喘口气，不用忍受此刻这非人的折磨。</p>
可对谢聿川而言，杜泠丁是毒，不过就是把此刻的痛苦再延缓几天罢了，与现在相比又有什么区别？</p>
“九爷，我......”</p>
心里松了口气，以为谢聿川终于被他说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