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所以我相信崆峒确实不对劲。”老人轻叹,“我令他们一个不漏地记下今日入峰之人的名字,崆峒弟子绝大多数都是自小入山,要培养这样两个内奸并不容易,我想七年过去,他们一定还在。”
“这件事绝不能告诉他。”史应麟道,“只有先让他好起来,后面再让他慢慢接受。”
晏采岳的尸体就砸在这里,血在碎石间流成小溪。他双目无神地望着夜幕,一柄剑仍然抱在怀中,像是凶手对他们最大的嘲讽。
“什么?”
蓝衣少女凝眉沉默,孔银珊茫然四顾道:“是不是弄错了?——史师兄怎么了?”
“.可惜。”
“我当然要跟他这么说。”史应麟严肃地看着她,“你看他那副样子,你以为这是儿戏吗?”
“对,那时候你还没来执法堂。他和晏采岳一样,输了论剑,抱剑跳崖。”甘子枫道,“那案子还是我结的.但自从收到‘夺魂窃剑’这回事后,尤其是经由晏采岳想起仙桥峰后我就总是想起那个案子。”
执法堂几乎已经全力在此,甚至是将计就计,没在崖顶院子安插人手,又假装不知道敌人是崆峒奸细只为诱对方前来。
史应麟回看她们一眼:“医堂已经下了定论,采岳的经脉树,恢复不了了。”
一合册道:“先拦住他。”
——
时间流去,星月渐隐,夜色已深。
“一具高坠而亡后放了两天的尸体他当年和我解释了许久那些细微的不同,但在我们看来就是捕风捉影。”甘子枫转头看着他,“但现在,那位裴少侠去了一趟彩雾峰,告诉了我同样的事情。”
“那他判断的证据在哪里?”
赵成皱眉:“.”
“我把崖下的暗桩去了,全换成了明桩。”
史应麟笑了下:“.这倒确实,采岳心地不坏,人也聪明,之前还有次还故作无事地找我索要话本,后来被我发现是自己在偷偷写.”
“三位下来后,崖上已彻底干净,今夜——”甘子枫的语声忽然凝固在这里。
赵成看着他被彻底锁住,才微松剑柄,抬眉看他一眼:“有人要害晏采岳,我们逼他走这条路。”
“什么意思?”
“.季.季枫?”赵成蹙眉挖掘着少年时的记忆,“我记得有人说.他好像是自杀了?”
史应麟这时也隐约意识到暗处是有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涛浪,抿唇点头:“宁错勿放的道理我懂,既然是为了护卫采岳性命,贵堂确实封死了这崖就好。”
赵成不语,只按剑盯着史应麟,看着几人给他加上束缚。
“有没有可能,堂里会有判断的流程。”赵成低眉再次打开两个册子比对,“既然七年前的凶案你同样出现在了这里,就只能去待几天了。”
甘子枫明显动了真怒:“查!人数对不一定人对,他们有易容之术,山崖搜查的范围也加大!”
“怎么——会?”孔银珊失声,揪住他的袖子,“不是说可以养好的吗?”
“当年张梅卿坚持有凶手,把入峰之人的名录添在了这里。”老人低声道,递给赵成,“和今日的比对一下?”
甘子枫看他一眼:“说了多少遍,下判断要有证据。”
并没有等待太久,一道身影纵身上来,将一册旧卷递给了二人。
如今确实来了,在重围之中取走了晏采岳的性命,他们却连影子都没看见。
翻到后半段,赵成才手指一停,找出了第一个。
“你知道代尚余的上代‘爱徒’是谁吗?”
“自查的话.人数就不太够了。”
“从堂里调!能抓住我暂离片刻的机会.”甘子枫几乎面无表情,“所有事情,先为此事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