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泽也是直直地望着萧何,这个萧何,倒是没见到他有什么本事,言谈举止都十分平凡,只是事事都很谨慎小心而已。
望着萧何的神色,扶苏自己也轻松不少。
刘季本像是一条躺在沙滩上的鱼,就等着干枯腐烂。
察觉才士伤害的源头。
“把孩子丢在地上,满口秽语。这样的人,也算的上是贤士?萧舍人这次举荐的人,还真是‘非同凡响。’”
在人类历史长河之中,除了少数把自己的生命奉献出来燃烧自己照亮他人的人,几乎没有人能在利益面前坚如磐石不动摇。
“唯。”
所以当刘季赶来时,秦人对他都是不屑一顾的神色。
也许历史上的秦国,就是因为没有做好战胜国对于战败国的软接收才导致败局。原本收买一部分人就可以解决的事情,秦国却坚决说不。
刘季本来是觉得刘肥听了自己父亲的话,来骗自己回去吃饭,结果刘肥大声喊了好几遍,这可不像他唯唯诺诺的儿子的个性。
这一来二去,都举荐了几回了,现在还敢举荐。
萧何张了张口,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说到底,心太高了。”
因为,刘季和他们观念里的贤士根本搭不上一点边。
这些楚人喊他们是秦人,骨子里还是认为他们是楚人。
至于刘肥的称呼,孩子天真无邪,最是容易说心里话。
刘肥指着家门,刘季果然见到穿着各色衣服套着上甲的秦军在战车上等着他们。
众人也都望着田间地头上那个飞奔而来的男人。
巨大的落差让刘季一度找不到自我。
听着儿子的地头上一声声的呼唤,慢慢地,刘季和世界重新建立了联系。
刘肥见刘季不动,很害怕地快速跑到刘季跟前,先是试了试鼻息,随后对着他的耳朵大吼,“阿父!秦国人来找你了!”
刘季被吓得直接跳起来,直接踹了刘肥一脚,“竖子!欲使我聋耶?”
刘肥又被摔在地上。
站在车上等候的渠丰,则面色发黑。
刘季接连七天看着两个朋友都被征召成为大官,加入秦国的本营,心情十分难过,整日一个人田里躲着喝酒。
耳道里也流淌着冰凉的泪水,地上的泥鳅在他的手边爬来爬去,蚂蚁上了他的衣服,他对此都是浑然不觉的。
萧何见众人的反应,自然开始后悔之前说出刘季的姓名。
刘季坐在车上,只觉得十分不爽,他觉得自己好像在被人地上跪着去吃什么东西。
那就是利益。
刘肥来找刘季时,刘季果然躺在自己家地上。
“你别惹你阿父。乃父今天什么活都没干,又是骂天又是咒地的,时不时冷笑,时不时大哭。见到人就开始怒骂,一言不合就想着动手打人。”
萧何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开始盘算,到时候怎么脱身……
如果有这样的人,那一定是给的利益太小了。
一面是军功爵制走向畸形,一面是空前版图和秦国郡县制本身之间的不匹配,再加上施加大政方针之时,完全忽略了六国庶民的利益,一昧对六国人贯彻对待秦人那一套疲民弱民之策,最终使得大秦帝国走向分崩离析。
渠丰望了望身后的人,他们立刻将一辆战车的后车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