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p>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p>
为什么会是那个样子？</p>
——是咒吗？是术吗？</p>
到底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开始变成这个样子的？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注意到？</p>
墨羽抱着巨大的书壳，神情慌张地穿梭在山林里。</p>
自从接触这本书后，某些封存的记忆便被唤醒。那些以往错过的、修改过的记忆，都得到了某种程度的解答。</p>
可问题是，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p>
——虽然心有疑惑，但他的步伐依旧稳健。很快的，墨羽就来到了指定的集合地点。</p>
“你在的吧。”</p>
墨羽深深吸了口气，注意到隐藏在身后的气息后：“我有很多疑惑。”</p>
“你看了那本书……对吗？”</p>
从树下阴影处走出来的是墨家的祭女、墨罂。牛鬼的角、蝮蛇的眼、狐的三尾，这个人身上混杂的妖怪气息，只要见识过一次就不会弄错。</p>
正因为有了这个人的配合，墨羽才能主导这次的混乱。甚至于说，正因为这个家伙的诱惑，墨羽才会堕落于此。</p>
“这根本不是书，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墨羽看着手中的书壳，头也没回地说道。</p>
慢慢走向他的墨罂沉默着。</p>
“可是……为什么会是那样？”</p>
“那样是？”</p>
“为什么藏书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大家都对她的变化毫不在意？就连若愚也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p>
“这样啊。你也恢复了记忆。虽然天书已经不再，但书壳依旧保存着天书的残余吗？”</p>
“你这是什么意思？”墨羽皱着眉头，他转过身看向墨罂。</p>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p>
“知道。”</p>
“那么……有人！”</p>
忽然听到“咔嚓”踩断树枝声音的墨羽，立刻将注意力投向右侧。自己事先明明已经布置了驱赶人和动物的结界，这会能弄出这种声音的，也只有除灵师了。</p>
“是哪位——唔！”正要用咒符将对方驱赶出来的墨羽，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胸口。</p>
由牛鬼之角所化、布满尖刺的黑色利剑在墨羽注意力分散的瞬间就刺穿了他的心脏。</p>
“墨罂你……啊啊啊啊啊！”墨羽抓住牛鬼的剑，如同猿猴般吼叫着。</p>
于他的表皮无端生出无数灰白色的毛发，这是封印在墨羽体内的猿妖的力量。这些毛发硬如金刚，寻常兵器根本没法突破。</p>
然而牛鬼的剑反而化为蠕动的液态，顺着伤口进入了墨羽体内。再坚固的壁垒，一旦进入到内部就不足为惧。</p>
黑色的液体在墨羽体内乱串，就好像硫酸一般将墨羽的五脏六腑腐蚀。</p>
仅仅不到一秒钟，墨羽就发现自己完使不出力气。别说反抗或者逃跑，他张了张嘴，就连说话都极为困难。</p>
“为……”</p>
“因为你知道太多了。”</p>
墨罂淡淡地说道，而墨羽则是彻底失去了意识。</p>
——死了。</p>
墨罂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默默地捡起天书的书壳。</p>
就算对方是自己血亲后辈，她也没有半点犹豫。</p>
这世间的恶人有两种。一种是只在必要的时候作恶，另一种则是不管什么情况，都以恶行处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