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公公依言燃了支。</p>
书房里一时陷入到了短暂的静谧之中。</p>
许久皇帝也不曾开口。</p>
下面跪着的众臣只觉得燃香的香气渐渐浮动，心中原本各自隐藏着的私心、狭隘……全都不见了。</p>
“皇上，臣等有负圣恩！”也不知怎么，几位尚书大人全都面带羞愧之色向皇帝叩首。</p>
皇帝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摆了摆。</p>
众臣也没有再强调不可废后之事，全都起身退了出去。</p>
书房里只有贾公公跟凌宵天站在那里陪着皇上。</p>
皇帝仰头靠在龙椅上，过了许久，忽地睁眼道：“宵天，你难道心中就没有所求？”</p>
凌宵天撩衣跪倒，“儿臣肯请父皇允许儿臣离开京都！”</p>
又是自请封地之事。</p>
皇帝嘴角紧抿了起来，似有不悦之色，“朕就不明白了，难道你真对这位子就没一点心动？”</p>
凌宵天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沉声道：“儿臣无能，自知担不起重任，唯想保住性命而已！”</p>
皇帝冷笑，“你是朕的儿子，有朕在，谁敢伤你性命？”</p>
“现在那些人可能还不敢……但儿臣不得不早做打算。”言外之意，如果皇帝不在了，那些人就会动手。</p>
皇帝面色微沉，“国师正在为朕炼制长生丹，现在还少两味药引没有寻到，朕若能得长生自会护着你们。”</p>
凌宵天仍是跪着不肯起来，“求父皇开恩。”</p>
皇帝有些不耐烦了，“你起来吧，此事日后再说。”</p>
凌宵天只好起身。</p>
皇帝站起身来，“你随朕去外面走走。”</p>
凌宵天应声领命，与贾公公一起跟在皇帝身后出了书房。</p>
一路上皇帝好像忘记了废后之事，跟凌宵天说着国师炼丹之事。</p>
凌宵天因着苏白桐的关系，对香材等物也有了些了解，一问一答间竟让皇帝非常满意。</p>
两人正走着，皇帝忽地停住脚步。</p>
贾公公压低声音道：“皇上，已经出来好一会了，要不要回去？”</p>
前面再走就是皇后宫中了。</p>
皇帝负手站在那里半晌不语。</p>
凌宵天适时道：“父皇要不要进去看一看，儿臣等在这里。”</p>
皇帝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莫非你也认为朕不益废后？”</p>
凌宵天垂下眼睛，隐住眼底的一丝冷光，“此事父皇自有定夺，儿臣多说无益。”</p>
皇帝点了点头，带着贾公公进了皇后宫中。</p>
凌宵天慢慢直起腰来，望着皇帝的背影，眸中的暗深如浪潮般翻涌。</p>
皇帝刚踏入皇后宫中，便远远听得正殿里传来皇后愤愤的怒骂之声。“滚！你们都给本宫滚出去！本宫还没死，用不着你们在这里假惺惺的伺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