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楚千乘如约带着楼紫瑶到王府来。因为苏白桐提前跟凌宵天说了此事，所以王府的席面设在后宅，除了慧香服侍在侧外，苏白桐遣散了所有下人。</p>
尽管苏白桐一直试图想让紫瑶对她打消戒备，可是直到散席，她的母亲也不肯单独与她说话。</p>
每次她想接近对方，她都会躲到楚千乘的身后。</p>
凌宵天见她情绪有些低落，于是散席后先让她回了内宅。</p>
楚千乘与凌宵天一直喝到后半夜才把他放回来。</p>
“明天一早楚老爷子就要出城去。”凌宵天回来时见她还没睡，于是催促道。</p>
“明天就走？”苏白桐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这么快。</p>
“京城乱了……”凌宵天没头没脑的叹了句，转身往净房去了。</p>
苏白桐注意到他步履有些乱，知道义父拉着他定然喝的不少，于是起身跟去了净房。</p>
果然，等到了净房发现凌宵天坐在小杌子发呆。</p>
苏白桐只好服侍着他洗漱。</p>
凌宵天眼睛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p>
直到苏白桐扶他上了床，他却突然抱住了她。</p>
“父皇要出兵齐国。”</p>
苏白桐身体一滞。</p>
“为何？”温然公主如今已是大燕的皇后，两国交好的意图明显，为何皇上还要做出这种决定。</p>
凌宵天摇头，“我不懂……我不懂他为何要这么做……”</p>
如今南边闹灾荒还没有平息，皇帝就急着出兵，无论怎么看这都不是明智之举。</p>
苏白桐思忖半天，问：“皇上派了多少兵马？”</p>
凌宵天没有回答。</p>
低下头，发现凌宵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了。</p>
苏白桐只好去取了茶壶放在床头，准备半夜留给他。</p>
吹了灯，她挪到里侧躺下，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p>
她实在想不通皇帝为何要举兵。</p>
等到了天亮起床时，慧香惊见苏白桐眼底全都是红血丝，不安道：“王妃可是没有休息好？”</p>
苏白桐摇头。</p>
去净房梳洗出来时看见凌宵天醒了，捧着脑袋靠在床头，“桐桐，你的解酒香丸给我一个。”</p>
苏白桐无奈，只好让慧香取了解酒的香丸过来。</p>
吃了一颗后凌宵天又在床上靠了一会这才慢慢起身。</p>
城门才刚开，楚千乘就带着楼紫瑶出了城。</p>
苏白桐与凌宵天带人相送，一直送出城外十几里外。</p>
掀起车帘，眺望着楼紫瑶的马车越行越远，苏白桐的心里突然间就好像空了一块。</p>
对于母亲来她，她倒底算什么。</p>
她只是一个不应当出生的孩子吧，要是母亲真的恢复了记忆，会不会又想要杀死她？</p>
这个以前她一直故意回避不敢去想的问题，一下子就跳出了脑海。</p>
凌宵天因为宿醉，头疼的要命，要不是因为吃了解酒的香丸他今天怕是连爬都爬不起来。</p>
正捏着额角，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他的衣襟上面。</p>
低头一看，只见苏白桐的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来，全都砸在他的衣襟上面。</p>
凌宵天这是第二次见她哭成这样。</p>
第一次还是在祁凉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