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换香片？”苏白桐问。</p>
没想到她仍然记得刚才的事。</p>
“不用了。”凌宵天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我们说会话。”</p>
苏白桐歪头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明白他表情为何这么严肃。</p>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凌宵天问。</p>
“你想让我说什么？”</p>
“墨将军今日进宫把那个疯女也带了来，你之前为何不让我杀了她？”他盯着她的眼睛，努力的想要从她的眼中看出他想要的答案。</p>
“不为什么……”苏白桐低声道，“只是觉得她身上应该隐藏着什么秘密……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清。”</p>
“还有呢？”凌宵天继续追问。</p>
苏白桐顿了顿，她失去部分记忆的事只告诉过凌静潇。</p>
抬眼看向凌宵天，他的笑容里带着些关切，可是只要仔细地往深里看过去，仿佛带着一丝莫名的不安。</p>
“凌宵天。”苏白桐坐正身体。</p>
看似普通的三个字，此刻却在凌宵天耳中听来，异常不适。</p>
今天那个疯女也是这般唤他的，而且她还提到了青云观的大火……</p>
“桐桐。”凌宵天突然抢先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祁凉城时，青云观的那场大火？”</p>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苏白桐轻轻垂下眼睛，半晌不语。</p>
凌宵天只觉一颗心像是被晾在风里似的，凉了个透，“你为什么不说话？”</p>
“……我不记得了。”</p>
凌宵天手里的茶盏不知不觉倾斜了，茶水洒在了桌子上他却浑然不觉。</p>
苏白桐低头看着她安放在膝上的双手，刺绣的栏边，混杂着金线，她记得凌宵天有一件内袍也绣着同样的花纹。</p>
“我想不起那时候的事了，我忘记了。”语气平淡间带着些许颤抖。</p>
凌宵天直愣愣的瞅着她，就连呼吸都忘记了。</p>
直到他感觉到桌上的茶水流下来，浸湿了他的袍子他才猛醒过来。</p>
“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抓着她的肩膀催问。</p>
“刚回京时……”</p>
凌宵天蹙眉，“你真的不记得了？”</p>
那些记忆她怎么可能忘记，要不是经历了青云观的那场大火，她也不会下定决心将自己交给他。</p>
苏白桐点头，“一点印象也没有。”</p>
“除了青云观还有什么？你还忘记了哪些？”</p>
“只要是与你有关的……全部都忘记了。”苏白桐低垂着眼睛，显出些许的柔弱，虽然她的神色一直是从容冷淡的，可是眼底却透出深深的疲倦，好像她随时都会垮掉一样。</p>
凌宵天强行将心中的惊怒压了下去，她这个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软，那些重话他实在说不出口。</p>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凌宵天极力保持冷静。</p>
“我告诉过十殿下。”</p>
凌宵天深深吸气，也就是说，凌静潇早就知晓了，只有他还被蒙在鼓里。“你为何不告诉我。”凌宵天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咬牙道，“还是你觉得我不值得你信任，我这个夫君做的不称职，连这事也要瞒着我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