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元可不想自家孙女去蹲牢记，他柔声安抚：“你别冲动，有什么话咱们放下刀，坐下来慢慢说。”</p>
顾卿芸轻嘲地勾起唇角：“爷爷如果不敢看的话，先避一避吧，等我治好了堂姐的‘疯病’，您再过来不迟。”</p>
现在离开？</p>
等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就晚了。</p>
顾文元哪里敢出去，劝说的话不讲了，只言道：“老夫就在这儿看着，你忙你的。”</p>
顾卿芸也不是真的要把他赶出去。</p>
毕竟，她把老爷子从宴会上请过来，就是要他看清楚顾倾雪的真面目。</p>
“来人，把二太太带出去。”</p>
徐氏怒声喝道：“我看谁敢！”</p>
徐氏在顾府积压甚深，掌管顾府中馈，掌握奴仆的“生杀大权”，谁敢得罪她？</p>
她自认为除了白芍和白芷这两个丫头外，其他人都听她的。</p>
可是，意外总是这么猝不及防。</p>
屋外进来了好几个人，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臭味。</p>
“顾二姑娘。”</p>
“那个就是二太太。”顾卿芸朝徐氏抬了抬下巴，给他们指明了目标人物。</p>
几个乞丐立刻冲了过去，抓住徐氏，动作太快，她都还没反应过来。</p>
“你们放手！好大胆子！知道抓我有什么后果吗？”</p>
对一群每天流浪的乞丐讲后果？</p>
真是愚不可极！</p>
他们不理会她的叫嚣和威胁，将她的胳膊扭在背后，迅速押离房间。</p>
顾卿芸眸光一扫，落在了顾倾雪脸上。</p>
她眼睛呆滞，似游魂天外。</p>
顾卿芸心道，这演技到她上辈子呆的地方，必是影后。</p>
“知道我要干什么吗？”顾卿芸蹲在顾倾雪的面前，拿着匕首轻轻剔着过长的一截指甲。</p>
顾倾雪不为所动。</p>
顾卿芸一边漫不经心地削指甲，锋利的匕刃在白嫩细短的指甲上轻轻划过，看得人心惊肉跳。那可是手抖一下可能就会直接削到手指，她未免太大胆了。</p>
顾文元出声制止，顾卿芸淡淡笑道：“我有分寸。”</p>
四个字堵死了顾文元后面的所有话。</p>
顾卿芸垂眸看向顾倾雪，正好瞥见了她来不及收回的怨毒目光。</p>
她看到了顾倾雪的眼神，顾倾雪自然也看到了她的。</p>
对方并不慌张，她刚刚那个眼神只有顾卿芸能够看到，而她们已经撕破脸皮，自然无需多加掩饰。</p>
顾卿芸不以为忤，不紧不慢地说：“你说我如果在这张白嫩的脸上划一朵花，傻子或疯子会不会害怕呢？”</p>
顾倾雪瞳孔猛然缩紧。</p>
这一细微的变化瞒不了顾卿芸。</p>
顾卿芸一边观察着她的脸色，一边接着自言自语：“我猜肯定不会，傻子嘛肯定喜欢漂亮的东西，我在傻子脸上‘画’一朵花，估计堂姐高兴还来不及呢。”</p>
冰凉的匕首贴着顾倾雪的光滑细嫩的面颊轻轻拍了几下。</p>
顾倾雪忽然将顾卿芸拿匕首的手撞开，尖叫一声跳起来往外跑。</p>
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