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这蒿米做成的馒头，吃起来硬邦邦，一点都不细软，滚过喉咙的时候，刺刺的。</p>
顾卿芸咬了一口就吃不下去了。</p>
她不想勉强自己，拿起馒头往外面走。</p>
“吃了吗？”顾卿芸见到乔帜以后问。</p>
“吃了，吃完了才过来找你。”乔帜瞥了她手中的蒿米馒头。</p>
尽管他在掩饰，顾卿芸却能看出他的渴望。</p>
“接下来几日要劳烦你教我，我身上没别的，这个馒头送给你。”</p>
乔帜摆手拒绝：“不用了。”</p>
可他眼里分明露出了渴望之色。</p>
顾卿芸直接把馒头塞在他手上。</p>
“你若是不收，我会以为你不想好好教我。”</p>
乔帜抓着那个馒头，摇头无奈道：“怎么会呢，我收下便是。”</p>
顾卿芸闻言面容缓和，笑了出来。</p>
乔帜面蓦地一红，慌张地往前走，结果自己的两只脚缠到一起，摔了一跤。</p>
“你没事吧？”</p>
“没事没事！”乔帜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不敢回头看顾卿芸，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低头看了眼被压扁的馒头。</p>
馒头表皮沾了尘土，他眼里露出可惜的神色，将馒头揣入怀里，抬脚快步往前走：“我们走快些吧，今天的任务重，你刚来，学得慢，早点去比较好。”</p>
白日的啸风苑与夜里不太一样。</p>
顾卿芸跟着乔帜进入啸风苑，偷偷观察四周的环境。</p>
乔帜有所察觉，回头小声提醒：“别乱看，大公子不喜欢。”</p>
顾卿芸点了点头，收回视线。</p>
一上午，顾卿芸都跟着乔帜修枝剪叶。</p>
快结束的时候，顾卿芸忽然感觉到自己像被某种野兽盯上了。</p>
她身体微微绷紧，不动声色地继续忙活手头上的事。</p>
乔帜毫无所觉，一边跟她讲述这份差事的要领。</p>
“剩下的下午再来弄吧。”乔帜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p>
没有得到顾卿芸的回应，乔帜不解地看向她：“小慈？”</p>
“好！”顾卿芸回过神来，应了一声。</p>
乔帜接过她手里的工具，放到一个箩筐里。</p>
二人收拾好工具准备离开，突然，一道女声叫住顾卿芸：“新来的女奴，过来一下！”</p>
两人回头，叫人的是一个姿色上等的侍女。</p>
“我？”顾卿芸指了指自己。</p>
“除了你还能有谁？”侍女高傲地微抬下巴，嗓音如黄鹂清脆悦耳，只是语气傲慢冷淡，“大公子的书房里摆着几盆稀有的兰花，你去给兰花浇浇水。”</p>
乔帜担心顾卿芸做不好，毛遂自荐：“还是让小的去吧，小慈刚来，不太懂这些。”</p>
侍女美眸瞪了他一眼：“没让你说话！”</p>
乔帜脸色不由变白，担心地看向顾卿芸。</p>
“没事，只是浇浇花而已。”顾卿芸安抚道。</p>
乔帜不放心，她不知道在这宗政府里，一旦犯错，那可是会要人命的。纵然主子开恩，也少不得皮肉苦。</p>
然而在场还有啸风苑的下人，他不好把这些告诉她。</p>
“走吧，别磨蹭。”那名侍女没好脸色给他们。</p>
顾卿芸给了乔帜一个安抚性的眼神，笑着对侍女道：“劳烦姑娘带路。”</p>
乔帜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跟着大公子的侍女离开。</p>
那个侍女乔帜认识，是啸风苑的一等侍女巧贞，脾气不算好，似乎特别不喜欢女奴，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奴。乔帜其实最担心的是巧贞会故意为难小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