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过去四五十年，没人记得当年的人与事了，顾正臣可以理解。</p>
可这才过去十七年至二十年，总会有一些老人还记得当年事。</p>
以前只有名字，询问认不认识李大祥，别人多会摇头，但现在有了画像，直接找人就是了，何况这李大祥的辨识度相当高。</p>
为了更快取得突破，顾正臣与徐允恭一路，萧成独一路，各自拿着画像去走访乡间村落，与此同时，方美也带锦衣卫中人四处找人询问。</p>
可顾正臣还是太乐观了，一连找了两日，依旧没有任何李大祥的消息。</p>
徐允恭看着沉默眺望山林中炊烟的顾正臣，轻声道：“先生，还要继续找下去吗？”</p>
车队这个时候差不多应该到定远了。</p>
顾正臣指了指山中：“进山！”</p>
徐允恭没说什么，在路边树木上留下标记，便驱马跟上顾正臣。</p>
道路并不好走，有些地方坑洼得厉害，顾正臣、徐允恭也只好牵着马而行，直至炊烟不见，清风徐来，夜色将至时，才抵达一处不起眼的村落。</p>
寥寥十余户，还不紧邻。</p>
路过一处院外时，鹅看到陌生人，顿时呱呱叫了起来，一旁窜出了黄狗，隔着篱笆狂吠。</p>
徐允恭微微抽出腰刀，提醒道：“先生小心。”</p>
顾正臣看了看黄狗与大鹅，并不介意，声音惊动了人家，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走了出来，见有陌生人，也不胆怯，问道：“你们找谁？”</p>
“敢问姑娘，这村是什么村，有几位耆老？”</p>
顾正臣文雅的拱手。</p>
姑娘见顾正臣说话客气，刚想说话，房中走出一位中年人，打量了下顾正臣，便回道：“这里是卫村，不是魏晋的魏，而是守卫的卫，你要找耆老，那，前面第三户人家，算了，我带你们过去吧。”</p>
顾正臣拱手：“多谢卫伯。”</p>
男人哈哈大笑，摆手道：“叫我卫二八就行了。”</p>
走不多远，便至一处小院。</p>
院里摆着架子，架子上的药草或铺或挂，种类甚至丰富。</p>
“卫六老，有人寻你。”</p>
卫二八移开篱笆就喊了起来。</p>
一个老人扶着及腰的木架子，看到了卫二八、顾正臣等人，刚想说话，“咯咯哒”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一只红毛母鸡从鸡窝里窜了出来，卫六老一夹腿竟没夹住，让母鸡给跑了出去。</p>
卫六老弯腰去看鸡窝，一张老脸难看起来：“卫二八，你就不能等鸡下了蛋再来？知不知道，我孙子三天没吃上鸡蛋了。”</p>
卫二八走到院子里，指了指门口系缰绳的两人：“他们找耆老，咱们这里就数你年纪最大，不找你找谁。”</p>
顾正臣走入院子，打量了下卫六老，年纪是不小了，至少七十，有些许驼背，说话漏风，一只手还时不时捶下后背，上前道：“老人家，倒是打扰了，我们来这里想打探个人。”</p>
卫六老朝着架子走去：“不认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