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曜的思绪开始发散,好一番胡思乱想之后,他猛地想到了刚才酉娘的回禀:
“酉娘,你说,在阳县战场看到了疑似姜二十一的人?”
酉娘不知道阿史那曜都想到了些什么,自觉犯了错的她,只能更加卑微的如实回禀:“会主人,确实在阳县战场!”
“姜砚池投在了那位公主麾下?”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阿史那曜还是这么问了。
姜砚池确实不甘于人下,但如果那人是沈家的公主呢?
到底是皇族血脉,身边又有追随者。
姜砚池或许就——
不对!
说不通!
把生病的姜砚池丢在路边的人,可是元安帝啊。
依着姜砚池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他不可能不记恨元安帝。
又岂会对他的女儿,另眼相看!
等等!
也不一定是女儿,难道是某位长公主,或是大长公主?
很快,问题又回到了原点:那个公主到底是谁?
……
“阿耀,你连夜进宫,把我从睡梦中惊醒,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被从龙床上揪起来的沈继,很难没有起床气。
他穿着杏黄色的里衣,衣襟还敞着,一双眼睛睡意惺忪。
沈继光着脚,踩在床前的脚踏上,用力揉着眼睛、额角,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当然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那个公主,不只是打扫了战场,还疑似跟姜砚池合作!
这,很重要!
“陛下,别人不知道姜砚池的厉害,难道你还不知道?”
阿史那曜丝毫没有扰人好梦的歉意,他冷声提醒着。
沈继瘪瘪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国子监读了好几年书,我当然知道他。”
姜砚池不只是疯,也不只是天生神力。
他还是元安帝悉心培养的“冠军侯”。
这个竖子,允文允武,不发疯就是温润如玉、宛若谪仙的世家贵公子。
发了疯,上了战场,那就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战神。
除了自身的能力,姜砚池还在好几个军营“历练”过。
京中、地方上的好些悍将,都跟他有着极好的私交。
他若没有野心也就罢了,一旦生了野心,就能成为阿史那曜最强有力的对手!
“公主?我沈家还有什么公主,是能够收服姜砚池的?”
沈继总算清醒过来,他托着下巴,努力地思索。
“不一定是收服,也有可能是合作!”
阿史那曜还不忘补充。
因为,他直到现在都不相信,骄傲如姜二十一,会投到别人门下做走狗!
“太和、明真和汝阳,都太小啊。也就太和年纪还大些,今年也还不到十五岁。”
“那些姑姑辈的……阿曜,你应该知道,我其实有二十多个姑姑、二十多个叔伯——”
但现在都只剩下了个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