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凌王眼皮肌肉跳跳。
“老凌王回去转告他们,只要他们好好做人,不在康定国触犯律令刑罚,我这个刑察司指挥使还是很秉公执法的。”
说到这里,晋安略带点惋惜语气。
“在我与诃利王诸神化身斗法,当我把他元神打爆,拉下神坛,正要乘胜镇杀时,五色道袍里的班典上师突然出现波动。”
“哪个小人敢在背后非议朝廷命官,我贵为神武侯,刑察司指挥使简监司,掌管一国律令刑罚,岂能知法犯法,强抢他人财物?”
所以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行。
大家不置可否点头,能算计到天师府头上,与虎谋皮,说是胆大包天,都不足以形容晋安。
湛木道人嘿的冷笑:“好一个有事耽搁晚到,我怎么记得天师府这次邀请名单之列,唯独少了这四名天竺人和罗刹人。”
湛木道人脸上挂着冷色:“天竺人和罗刹人的事,天师府是否可以先给大家一个交代?”
被玄雷真人这么一提醒,在场的人不由想起“晋罗之交”每次见面时,罗天长老总被晋安毒舌气到五官扭曲,以至于到后来避晋安如猛虎。
破军侯、老凌王眉头微拧,最后颇是勉强的点头。
众人来到雷击木前,发现此树已被摧毁得只剩最后一点树桩,原本的钉龙桩风水局只剩下一地碎木块和断裂铁链。
天师府先一步到雷击木,已经想到修复通道办法,老凌王说:“万幸道家黄庭内景地里的阴祟没有发现雷击木秘密,没有降临阳间,只要阳间的义庄耳房还在,我们还可以再重新布置一个钉龙桩。”
晋安还没开口承认或否认,清曦真人先点动螓首,若有所思道:“的确。”
呃。
不过,大家的关注点很快被吸引走。
晋安笑容和煦:“老凌王多虑了,既然他们是天师府邀请的人,误会已经解除,我和他们无仇无怨,自然没有再起争执必要。起初我以为是有贼人潜入道家黄庭内景地,窥觊我国宝物,所以出手阻止,守护我国寸土山河。”
“柳老怪你该不会是歧视这些异族使节团,故意找借口为难远道而来的客人?”
晋安义正言辞:“什么古宝?”
晋安:“……”
“而且谁说我要放过那些天竺人、罗刹人?我并未把话说死,只要他们敢在康定国犯一丁点事,我身为刑察司指挥使,理应责无旁贷出手镇压,如遇反抗就地格杀也符合朝廷律令。”
晋安面色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微末小事,继续往下说道:“这名比丘高僧,应该是借助诃利王化身身上的诸神气息,用来隐藏自己,瞒过所有人,包括天师府的老凌王、破军侯都被瞒过去。这次天师府邀请天竺人,或许心存算计,但天竺人又何尝不是在算计天师府,在关键时刻多出一尊伪第四境界至强者,足以起到扭转局面结果,呵呵。”
湛木道人所代表的是玉京金阙。
就连清风道人居然也跟着点头。
这个时候,晋安即便想否认也没人信了,说不是也要被说成是。
湛木道人转身点名三位长老留下一起修复钉龙桩。
赤元真人、玄雷真人等人跟着大笑出声,气氛融洽,一扫哑者怪异带来的压抑气氛。
这才是老凌王找到晋安的真正目的,想当中间人和事佬,为诃利王化身、苏利耶神使求情。
清曦真人:“老狐狸。”
破军侯、老凌王,齐齐站出来为罗刹人和天竺人说话,可以确定,破军侯、老凌王早就与这几人私底下联手,共谋道家黄庭内景地。在接下来的探索中,湛木道人只会更加防备天师府上下所有人,不止防备罗刹人、天竺人。
晋安被玄雷真人说得无语:“我以前看着很十恶不赦,一点都不很好相处吗?”
湛木道人神识传音,连连夸赞晋安有先见之明,一人就有扭转乾坤之力,赞赏有加。
要是老凌王知道,自己两个儿子,都死在晋安手里,他可能连最后半句话也要收回。
“这次下入道家黄庭内景地一直都是天师府占据主动权,就连钉龙桩是天师府全权负责,通道权全掌握在天师府手里,但这次是一个机会,这次由我们和天师府一起联手搭建通道,等于是反客为主,占据一半主动权,今后若发生什么事可进可退。”
破军侯倒打一耙:“谁规定了不能临时添加名单?”
反正破军侯、老凌王的底牌已经被他们知晓,等于是暗牌变明牌,主动变被动,双方位置互换,现在最被动的不是他们而是破军侯、老凌王为首的天师府。
“晋安小道友真乃神机妙算,智勇双全。”
破军侯这不单是倒打一耙,还给湛木道人扣上一顶大帽子,有意抹黑湛木道人威望。
玄雷真人大嗓门道:“那得要问问罗天长老他是怎么想的了,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晋安道长你报仇不隔夜。”
“是谁在诽谤我神武侯,老凌王你叫他来我面前亲自与我对质。”
晋安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聊下去了,谁知道再聊下去又会延伸出别的哪些“缺点”。
接下来就是留下修复钉龙桩的人手,大家商议该怎么探索道家黄庭内景地,千窟庙、鬼市、尸坑、哭岭、驱瘟树都已经解决,外面有更广阔天地等待他们探索。
而那片天地,就连天师府也都没有探索过,被茫茫黑暗与乌云笼罩,诡秘凶险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