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身为身经百战、阅历最深的老楚，楚行风在顾衍之的精神力探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丢脸地闷哼出声，而是凭借着自己强大的自控力，硬生生地控制住了蓬勃欲出的情绪。
在漫长的几十秒钟后，顾衍之从他的精神域中退出，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担忧。
“你精神域的状态还是那样，精神污染和精神力僵持着，不好不坏地吊在那里。”
本来昨晚睡前他看的时候，精神污染已经呈现了一个逐渐萎靡的状态。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经过了一晚上的时间后，精神污染萎靡的状态不复，反而和楚行风好转了一点的精神力僵持了起来。
这样的话，一旦精神污染的状态好转，楚行风的精神域就会再度陷入到一个危险的境地。
将已经睡着了的有为递交给了小a，顾衍之拉着想要做饭的楚行风不放，皱着眉头不赞同地说道。
“你先别走，和我去地下实验室打一下信息素安抚剂。”
听到“信息素安抚剂”这几个字，楚行风的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不用，我感觉现在的状态还可以，安抚剂什么的就不用打了。”
腺体那么私密的地方，连衍之的信息素都没有进来过。
想想人工合成的信息素要进入自己的腺体，老楚就发自内心地感到抗拒。
“衍之你相信我，我现在真的还可以的。”
“我很强，你放心，不会出事的。”
我放心你个大锤子。
要不是昨天打了一支安抚剂，你以为你体内现在的情况能这么好？
尽管老楚脸上只有一片沉稳，其他的信息完全都看不出来，但有了昨天给大楚打针的经历，顾衍之对他心里的小九九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是大概能猜到一些的。
“不是让你去打市售的那些安抚剂。”
将老楚伸过来想牵手的爪子拍开，顾衍之看了楚行风一眼，有些无奈地说道。
“给你打的安抚剂是我自己制作的，信息素的味道是雪味，和我的信息素是完全相同的味道。”
看着黑眼珠悄悄动了一下的老楚，顾衍之主动拉起了他的手，向卧室外面走去。
“想不想体验我的信息素和你的信息素在你体内交融的感觉？你去打一针就知道了。”
拉着楚行风往光梯那里走，顾衍之使出了一记杀手锏。
“昨天给你打安抚剂的时候你可是很配合的。”
说话的声音故意停顿了一下，顾衍之清冷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疑惑。
“你是怕打针吗？怎么越大胆子还越小了。”
老楚：……？
听到顾衍之这针对意味十足的话，老楚粗黑的眉毛不由得狠狠皱起。
什么叫越长胆子越小，衍之这是在暗指他不如过去的自己吗？
呵，他怎么可能不如他们！
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他还不清楚吗？
一个是乳臭未干的臭小鬼，又穷又怂有没自信，天天就爱看那些无脑的玛丽苏小白文，连当面告白都不敢的小菜鸡；
一个是中二晚期文青重度患者，仗着自己取得了一点军功，就在那里天天幻想着强取豪夺那种异常可笑而又不切实际的事情，酸不拉几的长诗写了很多，但是全都是堆砌辞藻，一首能拿得出去送人的都没有。
楚行风垂眼静静地跟在顾衍之的身后，对过去的自己嫌弃得不得了。
弱小、不切实际、没有自信、卑微……
他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才努力变成了一个强大、自信、能掌控全局、给爱人遮风避雨的存在。
这才是衍之喜欢的类型，过去的他顶多就算是一时新鲜，对于衍之来说，长久过日子的话他才是首选。
压下了心中翻涌的心理活动，楚行风在踏出光梯的那一刻，眉头便紧紧地皱了起来。
地下实验室怎么这么凉，难怪衍之的手总是冷的……
主动将自己的衣领拉开，老楚看着顾衍之垂下眼睑，用针管吸取安抚剂的帅气样子，喉结上下地滚动了一下。
那两个小崽子还想跟他争。
真可笑，要不是他当年沉稳了一把，趁着衍之受伤心防较弱攻了进去，现在还能有他们的事情？
像衍之这样神仙一般清冷的人物，如果不是情况特殊的话，哪是他们这种俗人可以接近拥住的……
“我打了。”
“嗯。”
冰冷的液体注入体内，老楚隐忍地皱紧了眉头。
那熟悉的、清冷的雪味信息素在体内扩散开来，朝思夜想的味道让楚行风瞬间就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