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们请个保姆好不好？”
“你把嘴闭上行不行？”
气得捏住他的嘴巴不让他说话，顾衍之瞪了楚行风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我就是回家去拿一下资料。”
当年他跟着导师陆陆续续学习记载了不少医术相关的笔记，现在楚行风的情况又恶化了，他准备把之前的笔记拿回来再翻翻，说不定能有什么新的收获。
身子微微后仰地窝在楚行风的怀里，顾衍之闷闷地叹了口气。
老师当年的医术十分精妙，他只是学到了老师十之四五的本领，在医术方面的造诣就已经是当今医学界的领先水平了。
要是老师还在的话，楚行风的情况估计还没撑到恶化的情况就被老师解决了。
拖到了现在，是他没用……
“怎么了？”
看着顾衍之突然低落了起来，老楚也顾不上臭屁了。
他将怀里的伴侣抱紧了一点，小声地讨着饶。
“我错了，不请佣人了，你想搬回老宅的话我陪你一起搬回去。”
“……不是这个，说了只是回去拿一下资料而已啊！”
被老楚这么一搅和，顾衍之倒是从刚才难过自责的心情里走了出来。
将脸埋在了楚行风的怀里，顾衍之闷闷地说道。
“我在想老师的事情。”
闻言，楚行风的身形微微一僵。
下意识地将怀里的顾衍之抱紧了一点，楚行风用下巴蹭了蹭顾衍之的头顶，嗓音听起来有些低沉。
“怎么突然想到这里了？”
顾衍之在楚行风的怀里动了一下，给自己调整到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
维持着脸埋在楚行风怀里的样子，顾衍之闷声说道。
“就是突然觉得如果老师还在的话，你的病肯定早就好了。”
而且如果老师还在的话，他就还有一个家，也不会变得这么的……偏执。
或许是被传染了一般，顾衍之的脸在楚行风的怀里轻轻（胡乱）地蹭了几下。
细细密密地疼痛和难过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恍惚间，顾衍之仿佛回到了过去那段黑暗而又压抑的日子。
不知不觉间，眼角开始湿润了起来。
顾衍之皱着眉头，紧紧地闭着眼睛，倔强地想要对抗汹涌来袭的哭意。
都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是……他是个alpha，要坚强，怎么可以随便哭鼻子……
恍惚中，眼前的黑暗世界亮了起来，一阵温柔的触感从他的眼睫处传来，带来了细密而又潮湿的麻痒。
有人在亲他紧闭着的眼睛。
是楚行风。
耳畔，传来了楚行风温柔而又低沉的声音。
“没有的事情，你最棒了。”
“衍之，有件事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当年学校取消的那次外出军演，我是你们的带队队长，你的老师，曾经在军演还没有取消前私下找过我。”
看着顾衍之骤然睁开的红通通的眼睛，楚行风和他十指交握，温声说道。
“他请我在军演的时候多照顾你一些，还对我说，你是他此生的骄傲。”
顾衍之的呼吸骤停，大脑一片空白，刚才止住了的眼泪开始大滴大滴地滑落。
他却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般攥紧了楚行风的衣角，声音急切地追问道。
“真的吗？老师真的这么对你说过吗！？”
“嗯。”
安抚地握紧了顾衍之的手，楚行风郑重地点了点头。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