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翘绿进设计所,是因为实习时就在那里。她是一根筋性子,从来没考虑过离开。
邹象的话令她非常吃惊,“他们都是谁啊他们没来找过我啊。”
邹象看向叶径。
叶径看她搓着右臂,伸手给她轻轻揉捏,“管他们是谁。你好好养伤,工作的事不用担心。”
邹象明白了,恐怕是都让叶径挡了。
叶翘绿的右臂放松下来,“可是现在建筑形势很严峻啊,我怕以后找不到工作。”
吴完顺势接话,“那就来吾圆。”
叶翘绿想了又想,想到晚上回到别墅,还是不太相信。她问叶径,“我是享誉d市了吗”
“没那么夸张。”叶径泼她冷水,“只是有几个设计公司对你比较好奇。”
她深呼一口气,一下子自信满满。“我看同学们在群里说起行业惨状,都觉得我要一辈子蹭你的米饭了。”
“竞争越来越激烈,是会挤掉很大一批人。”他在盅里给她调草药,“你想留下吗”
“想啊,我还没有改变世界”她张开双手,扯到了右背,“啊”
“那就别乱动。脱衣服,上药。”叶径拿着药盅,拌着药膏。
叶翘绿乖乖趴下。
“脱衣服。”他在床边提出要求。
她驳道:“妈妈都是把我衣服掀起来敷药。”
“她是她,我是我。”
叶翘绿瞪他一眼,不过还是爬起来解了上衣。他俩是情侣,以后会是夫妻,互相脱衣服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且她都已经把他看光了。
裸画在手,天下都有。
叶径盯着她,低声道,“你这内衣码数是不是小了”
“不小啊。”她低头看胸口,窥见一道深沟。“妈妈说穿这个包得紧。”
她重新趴下。
他再提要求,“把扣子解开。”
她再瞪他一眼,但一一照做。
叶翘绿背部伤得重,右上背留下许多细碎的伤痕,有黑有紫。一道长裂口从右肩延伸到右臂。
她现在都穿中袖的衣服遮挡伤痕。
肩胛骨仍然有淤肿。医生说那部位骨折了,要等骨头重新长。
叶径以前没有这么清晰地端详过她的伤口。
此刻亲眼见到,宛若一刀扎进了心窝。
她说他表现得不心疼她。其实他疼。她受伤那天,他开车到医院的路上,手一直在抖,就怕她撑不过去。
罗锡说得对,幸好她乐观。否则对着这个惨状,她如何笑得出。
“疼不疼”叶径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肩胛骨,肿起的皮肤硬硬的。
“好多啦。”叶翘绿歪着头笑。
他抚过她那道长裂口。
他喜欢她的笑,像是一道光,能照亮所有的黑暗。比天底下任何一个女人都漂亮。
她感受到他的怜惜,说道,“不疼了,叶径,你别怕。”
叶径应道:“嗯。”
“你会因为我的身子变丑了就不和我结婚吗”
“不会。”
“那就好。”她开心笑了,“叶径,叶径,你知道吗”
“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她清了清嗓子,“结婚都要讲誓词的。无论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们都要忠贞不渝,一生一世。你愿意吗”
“嗯。”叶径轻轻在她的肩胛骨落下怜爱的一吻,“我愿意。”
叶翘绿眼中亮晶晶的,“叶径,我也愿意。”末了,是招牌的三声笑。“哈哈哈。”
九岁那年的离家出走,是她一生最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