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一年，回乡的士兵当中却没有姐姐。
那时他们全家人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总会想着姐姐应该只是没回来，不是出了意外。
他们全家人依旧每年都会站在城门口等着，他当时还小不知道姐姐没回来意味着什么。
可当姐姐的尸体被送回来时，全家人都崩溃了，他也才明白......姐姐永远回不来了。
当时只有七岁的他瞬间明白战争的残酷，明白了他姐姐选择上战场是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了。
现在再看徐夏青也是这样，要上战场，要杀敌他感觉一阵心悸。
他突然害怕，某一次徐夏青上战场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褚师玉沉默着关了光脑，连去看第二条词条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缓缓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遮住。
“要睡了吗？”
察觉到褚师玉的动作，徐夏青把光屏熄灭，认真地看着身边躺下的人。
“嗯。”褚师玉裹在被子里，闷闷地应了声。
徐夏青依旧没有察觉出褚师玉情绪不对，但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山茶花味。
明明之前被它主人藏的很好的山茶花味悄然泄出了。
闻到这个味道，徐夏青觉得自己在缓缓放松，这个味道能让她很安心。
“你的信息素味道很好闻。”徐夏青由衷地夸赞道。
被子里的褚师玉僵了一下，瞬间山茶花的味道消失，只留下一丝浅淡的香味提醒着徐夏青她刚才确实没闻错。
“......”
哪有人这样啊，明明把东西给她了还突然收回了，徐夏青又开始委屈了。
“你还在生气吗？”她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徐夏青会突然这么问，褚师玉摇摇头，道：“什么？”
看着埋在被子里的脑袋在轻微晃动，还有一丝长发跑了出来的褚师玉，徐夏青眼眸闪了闪，悄悄伸手缠上那丝长发。
像是之前缠绕蝴蝶结带子那般，轻轻地转着圈。
不过褚师玉的长发明显要顺滑很多。
因为徐夏青缠绕的是他的发尾，所以褚师玉没有感觉，依旧埋在被子里。
徐夏青也没有慌着说什么，主要是她没想好怎么开口，一时间周围的空气都沉浸下来。
褚师玉在心里想到，自己要不要打起精神同她聊聊天？
他正想起身重新靠在床头时，徐夏青开口了。
她道：“之前不应该把你弄哭的，也不应该不顾你的意愿标记你，更不应该失约说不放你走。”
“对不起。”
徐夏青的声音有点闷，可以听出她的心情并不好，情绪也不高。
她本来只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件事而已，但是真正道歉时却觉得自己都做错了。
听到徐夏青的道歉，房间里一下又充满了山茶花的味道。
褚师玉太激动了，一下没控制住。
“你的意思是你会放我走？”
“不会。”徐夏青答的很快。
“......”
敲？
不会你道的哪门子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