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无机望着屋内的景象,视线轻轻一转,落在不速之客身上。
只见他一只手枕在经书上,另一只手搭着脑袋,睡的十沉,只剩浓密眼睫微微翕动。
释无机顿了片刻后,这才缓步入内。
殷怀察觉到动静,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你回来了。”
释无机神色微动,“不知圣上找我何事。”
殷怀本来想立刻问罪的,但思来想去是循序渐进的好。
毕竟贸然问罪在太过突兀了,是酝酿酝酿。
“母后想找你借几本清心的经书。”
不等释无机口,他又睁着眼睛说瞎,抢先答了,“想必这里是没有。”
释无机淡淡的注视着他。
殷怀又问:“国师出宫是去了哪?为的什么事。”
“只是去寺中同人讲经罢了。”
说到这个寺,殷怀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莫侍郎叛逆狂野的儿子。
“你去了寺庙里,有没有见到过什么漂亮的小和尚,就是种漂亮的让人见了就朝思暮想的。”
“没有。”
“当真没有?”殷怀狐疑道。
释无机神情淡漠,垂眼帘,低低的嗯了一声。
怪了。
殷怀皱眉思考了一会,也不再去想了,算了,反正与他无关。
不过走之前,是敲他几句,他不相信原在释无机如此散漫自的行走宫围,他会没有丝毫异议。
“不过国师大人进出皇宫未免有太过随意。是不是不合规矩。”
他斜眼去观察释无机的神情,见他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皮子都未抬一,也没有回答他的质问。
好拽。
殷怀他的态度唬住了,觉得很没有面子,于是也冷脸,觉得不摔东西壮壮胆。
但是又对上释无极无悲无喜的面庞,又默默的把手缩了回去。
算了,该他拽。
谁让他是国师,神权比自己的君权好使,更何况自己的是半吊子君权。
殷怀觉得气闷,自己这个皇帝当得未免太过憋闷了。
正生着闷气时,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挂上了恶劣的。
释无机将面前的经书摊,等抬起眼时正好瞧见这一幕。
殷怀伸手将他面前的经书扯,恨不得凑到他面前,面上眼弯弯,道:“国师既然救了朕,朕似乎没有谢过国师。”
释无机垂眼,轻声道:“不用谢我,我做的事都是顺天命而为。”
“这怎么能够呢,不管怎么说都是国师救了我。”
殷怀装作叹了口气,“可国师大人肯定不稀罕金银珠宝之类的赏赐,该送什么好啊。”
“.......”
“有了。”殷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面上一喜,抚掌道:“就送国师大人上好的凤梨香,西狄进献的上好贡品,他们可是盛产香料。”
释无机眼睫掀了掀。
“.......”
见他久久不口,殷怀知道自己终于扳回一局。
释无机盯着他唇角挂着的意,眼神里浮现出淡淡的疑惑。
像是不明白他的喜悦何而来。
殷怀回了自己宫中,很快就吩咐平喜去往释无机送风梨香。
着平喜出门,他又始有后悔。
这样和人对着干是不是有太忘恩负义,不过随即一想,都说了是狗皇帝,自己怎么老有这顾虑。
不过他这个狗皇帝当着,在没有什么权。
上面有个摄政太后压着,柳泽也不怕他,释无机不用说,至于殷誉北,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