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稳稳落到云孤手中,她说:“这鞭子原本就不是凡间的法器,我收了这鞭子将它交于天帝,以免日后又被有心之人利用作恶。”
“哼!我技不如人我认了,可你难道又是什么好东西,你与你师父...”
‘啪!’
‘啊!’
月蓉发出一声凄惨叫声,她吃疼的捂着嘴,血淅淅沥沥地从指缝里流出。
“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我,我也极厌恶你。你我之间的怨气,是我们两人的事,与师父无关。师父虽对你不亲厚,但也从没有苛责你,你若再对他出言不逊,我便抽烂你的嘴。”
月蓉捂着嘴,眼神极其恶毒的看着她,恨不得能食其肉,饮其血。
清尘半跪在地,默默擦了擦嘴边的血。
这场战争他已消耗许多体力,在继续纠缠下去没有半点好处。水族和鲛人族存了誓死的决心,而这边朝摇众弟子伤亡惨重...
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他强撑着禹皇剑慢慢站起来,看见云孤与月蓉在缠斗,他正要去拿下那个废徒,却被红莲拦住去路。
红莲一身妖异残破华服,披散着随风飘卷的满头白发,她血红的双瞳妖异阴冷的看着他,脸上一片煞气。她手持利剑,剑体通红嗜血,剑气锐利似乎能斩尽天下一切。
清尘没有半分情绪的眸子此时更是清冷,他一身长袍迎风飘卷,长袍虽然以被鲜血染红,但他的风骨仙姿让人觉得多瞧一眼都是亵渎。
红莲和清尘各执一剑,在不周山之巅对峙。
“你三番四次坏我大事,我不能再留你了。我先杀了你,然后在救共工,看到时候谁还能拦住我。”
“就算你能杀了我,难道你还能杀光三十六重天。”
红莲癫狂大吼,“你怎知我不能!我早已参透归藏本记里的内容,这天下不就是一个环环相扣的棋局,我破了其中一个,何愁破不了其他。”
“天下万物向阳而生,依阴而眠,依此生生不息,繁衍万代。这横亘在苍天之下大地之上的一切又岂是一副棋局这样简单。就算你能杀尽一切,届时这空荡的天地间又和关押你的囚笼有什么区别。”
“少啰嗦!今天你不管说什么,我都一定要救出共工。”
“冥顽不灵。”
二人双双亮出手中的剑。
红莲嘲笑道:“若是你准备用朝摇剑法,我劝你现在就向我告罪,助我救出共工,我兴许可以考虑原谅你的无知。”
清尘心如古井波澜不惊,他心想:若是他亲手抓住红莲,天帝是不是就能对朝摇放下戒备了。
他一手执剑,一手背后伫立于云端,身姿飘渺,三千黑发泄在肩头随着染血白袍随风飘卷。他漆黑的眸子如古刹深潭,神情像一尊怜悯众生的佛,他淡淡地说:“天帝要亲自审你,所以我只能活捉。”
红莲说:“今日我势必要用你的血祭旗。”
两把长剑随着它们的主人一起伫立在山顶,两柄剑身寒光烁烁,狂风划过锐利的剑锋,似乎也畏惧它的锋利,自动向两边而去。
红莲的剑很快,剑术变换刁钻古怪,几乎每一招都是必杀。
清尘闭上双眼,站在原地感受红莲的每一次出招,然后依据剑气划动的气流,稳稳的挡住她的每一次出击。
朝摇所有剑法都出自红莲,与她正面对剑讨不到半点便宜。
所以他并不主动出招,只随心感受,使人剑合一,看似随心所欲,实则每一招都是从红莲的移动和剑气带动的气流来回击。
红莲额角慢慢渗出冷汗,他这是什么剑法?难道是太上元始传授的?
不!不对。
元始从不授剑,他说利器伤人,杀戮太重有违修行。
清尘身形灵动,剑随身而动,看似像一阵胡乱吹卷的风,实则一静一动都有迹可寻。
红莲气息逐渐急促,招式遗落变缓。
清尘睁开眼睛,只一瞬,长剑一展,幽魂鬼影般的剑直指红莲咽喉。
这一剑,胜负已决。
红莲喉咙上下一滚,满眼都是恐怖绝望,“你...你什么时候成了风神?”
“你不必知道。”
清尘从心底长长吐出一口气,默默地想: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清尘颇厌弃地打量着红莲。
红莲嚣张的说:“你以为你赢了?你忘了,朝摇山的仙障可是我一手打造的,没有仙障挡住这滚滚红尘,我看这满山的修仙弟子还有几个能善终。”
清尘脸色一沉,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手更是紧紧的握着禹皇剑丝毫不放松。
红莲冲他冷冷一笑,“有你做垫背,今日就算死也值了。”
她知道自己已无力回天,但她还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准备了这么久的计划就这样断送,还是断送在自己的徒孙手上。既然清尘毁了她最重要的人,那她也要毁了他最看重的。有这满山的朝摇弟子陪葬也够了。
共工,你看到了吗,有这么多的人给我们陪葬,黄泉路上我们不会孤独的。
红莲看着眼前的不周山,两行热泪顺流而下。
她血红的眸子露出诡异地笑,眯着眼睛嘴里默默地念着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