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弟弟,你上次提到的那个千金难买的话剧票,我托人帮你买到了,明天去看吗?”
直播间内的粉丝:呵,男人!
距离假期结束的倒数第三天,乔晖私下约见了小酒。
两人窝进一个小店,点了满满一盆麻小,桌子中间还摆着两瓶啤酒。只是,酒只小酒一人喝,乔晖开了车,喝不了,只能瞪着眼干看着。
小酒看着他眼巴巴的样子笑:“想喝就喝点,大不了叫个代驾。”
乔晖摇摇头,“车太贵了,舍不得给别人碰,我自己也都不常开。”
小酒道:“就为了塞我狗粮,故意开出来给我瞅瞅?”
乔晖哈哈笑道:“不敢,再说你现在也吃不着狗粮了——对了,craz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名字,小酒笑容收了收,“就……还行。”
说不好应该如何评价,只能用这么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来敷衍。
有关于craz的案件,本来因为他涉及金钱金额过大,应该被判刑的,但临到关头,突然有个自称是craz妹妹的人找到小酒,给了他一张银.行.卡。卡内存着的,是他这段日子以来,转给craz的所有钱。
妹妹告诉他,这是他哥弄来的救命钱——救他们妈妈。
小酒了解了一下情况才知道,craz的父亲是个赌徒,又酗酒。开始他们一家四口过的还不错,可自从他父亲被人算计欠下一笔巨大赌债后,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每天喝了酒就打人,追债的找上门来,他就把儿子和女儿推出去,自己逃跑,一逃就是十多天。
逃了几次之后,有一次他爸就再也没回来,不知道是怕连累家里不回来了,还是干脆死在外面了。
兄妹俩的母亲为了两个孩子日夜操劳,年轻时候就染了一身病。但她自己不说,也从不看。
慢慢地有些病就落下了病根,有些甚至发酵成了其他病。
就在craz替小酒担下一切,被辞退回家后不久,兄妹俩的母亲被查出得了癌。
为了给母亲治病,兄妹俩东奔西走,东拼西凑,也只勉强挨过前几年。
随着这个病不断恶化,药物的需求量越来越高,钱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他们想了很多办法,但赚钱的速度全都没有花钱快。
后来实在没辙,craz才把主意打到小酒身上,打到俱乐部和他所热爱的电竞上面。
当然这些事情,craz都是瞒着妹妹进行的,不然妹妹不可能不阻止他。
现在事情闹大了,craz付出了自己应有的代价,妹妹也是无话可说。
只是这些钱……
“真急时候,我们用了一部分,不过我哥也一直有在工作,赚了钱就都打进这张卡里,他想有朝一日攒够数,再把钱还你……后来他出了事,没法再补里面的金额,就让我把我们那个小破房子卖了,现在应该差不多,你回去清点一下,少了我再想办法。”
小酒当时拿着那张卡,觉得无比烫手。
“后来你就把craz给保出来了?他妈妈呢?现在怎么样了?”乔晖望着小酒,剥了一半的虾都忘了吃。
“过年之前,他妈妈的病突然有所好转,人都精神不少。老太太一直念叨着想出院,想回家过年,可他们原来那房子已经卖了,于是就临时在周边找了个房子,租下来,又简单布置了一下,接他妈妈过去过年。”小酒说着,自己的眼底都带了些笑意,“年过的很圆满,他妈妈也挺开心。”
乔晖受他话的影响,也跟着露出淡淡的笑。
可突然,小酒就笑不出了。
乔晖在小酒的眼睛中看到一闪而过的泪光,他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声。
小酒垂下眼,道:“过完了‘破五’,他妈妈去睡觉,没想到这一睡就再没醒过来。”
乔晖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
他作为一个局外人,听到这个消息都觉得难过,可想而知craz当时得多么痛苦。
小酒身份尴尬,夹在中间,肯定更不好受。
那天晚上,小酒喝了好多酒。
乔晖看着桌面上的空酒瓶越来越多,心里又纠结,又着急。
作为朋友,他本该劝他为了身体少喝的,可也正因为是朋友,他知道小酒心里有多苦。这些苦,他藏在心里,平时找不到人倾诉,如今见到自己,终是压抑不住和盘托出,这种时候,乔晖不该劝,也不忍心劝,甚至还要陪着他一起喝。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周围人渐渐散去。
乔晖凭着仅有的一点意识,给连阙打了电话,只是还没来得及报出地名,他已经往旁边一歪,醉倒过去。
醒来时,乔晖身在一间酒店客房中。
宿醉使他头痛欲裂。
连阙听到动静,从浴室探出头来,见他醒了,走出来,将一杯提前晾好的温水递给他。
乔晖就着他的手喝光了水,一边揉头一边问:“小酒呢?”
“走了。”连阙从他手里接过空杯子,放在床头,随即一矮身坐在床边,摸着他的头问,“还难受么?”
乔晖委屈的点头。
连阙替他揉了揉,又把他推回床上,“再睡会,我点了餐,等送来叫你。”
乔晖整整休养了两天,才总算满点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