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晖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一条夹杂着叹息的语音回复：“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接着，连阙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
乔晖看着屏幕，犹豫要不要接，半天之后才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点了接通键。
“说。”乔晖把腿伸长，将裤子往上拽了拽，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你到底想干嘛？”
连阙：“没想干嘛。”
乔晖道：“行,那我换种问法——小骨刚说的那件事,是不是你的主意？”
连阙坦诚：“算是,也不全是。”
乔晖被他这模棱两可的答案弄得有点烦,“说人话。”
连阙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个人的确是小骨的朋友,他也确实在和对方接触过一段时间后觉得他挺适合做教练，就推到我这里了。”
乔晖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接：“然后你自己没要,想到我们可怜兮兮就打发给我们了？”
连阙道：“并不是不要，只是打法风格跟我们不太符合，对方对游戏的理解确实很有一套,但我们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打法，现在把他招过来，一来他不容易融入,二来对他也是屈才。”
乔晖这回没再接话，认认真真听他把他说下去。
“这个人,脑袋里的点子很多,琢磨出的套路也皮,而且很大胆，一般战队不敢轻易用的——我本来也没打算介绍给你们，怕你们吃不消，不过看了你们最后两周的比赛，尤其跟我们那场，白刃临时去到辅助位，还是在没怎么练的情况下——你们的这种冒险精神，让我一下想到了他，就琢摸着如果他去到你们那里，会不会产生新的化学反应。”
乔晖听到这，隐隐对他们说的这个人产生点兴趣。
“可你想给我们引荐就直说呗，干嘛拐弯抹角让别人说，还把自己摘那么干净。”
连阙苦笑：“我是什么身份，要直白的把人给你们推过去，像话吗？你们经理知道也不会同意要他的。况且，这人本来就是小骨的朋友，他又一直挺关注你们的事儿的，好几次他想跟你联系，慰问一下你，都没好意思。”
乔晖翻白眼：“他不好意思，你就好意思了？再说他不好意思联系我，你怎么知道？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连阙语气轻柔：“小晖，我知道你跟他之间，心里始终有个结，我不想干涉你跟谁好不跟谁好，只是不想你这个结越来越大，将来琢磨过味儿来想解都解不开。”
乔晖静默几秒，跳过这个话题，“你们说的那个人，他都有什么能耐？再跟我说说呗。”
连阙道：“你去看看他直播，每天晚上八点到凌晨三点，以前的直播有录屏，在很多地方都可以搜到，直接搜他id就行。看完了你再跟你们经理商量一下，不过别提我。”
乔晖看了下时间，现在距离那人开播还有不到两个小时。他先打开直播app，搜索了对方房间号，在看到这位主播的粉丝数后，可疑的沉默了一下——一个他从来没听说也没关注过的主播，粉丝数量居然有他的三分之二！
他在这人id上瞟了一眼，接着又点开他的头像。
头像之上的人五官标准，浓眉大眼，头发梳的很规矩，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
薄唇，身上穿着平整的衬衫，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颗。
一看到他照片，乔晖便感觉到一股满满的禁欲系商业精英气息扑面而来，跟王者荣耀、电竞职业真是一点边儿都沾不上。
他又打开小骨刚发他的短信，反复比对房间号码，要不是十分笃定自己没输错，甚至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么个人，连阙居然还跟自己这一通夸！
乔晖带着一抹不可思议，打开百度，想要搜索一下这人的直播录屏，他倒是看看这人多大本事。
在搜索栏输入“tan直播录屏”，乔晖很快在各种指引下摸对了地方。
视频刚一打开，弹幕几乎把整个屏幕都给挡上了，乔晖只来得及听到对方的声音——很干净简洁的一句自我介绍，接着他就进入游戏，不再言语。
乔晖撇了撇嘴，手动关闭弹幕。
画面上，主播操纵着英雄一跳一跳往野区走，走到快到红buff时突然停下，说：“草丛后有人。”
随着他这句话的话音落下，果然有个人从草里跳出来，追着他三五下把他打死了。
乔晖：“……”
最初听说他“操作一般，意识很棒”时候，他还以为是谦虚说法，想不到原来是夸张说法，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