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爸爸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要很久很久之后才能回来了！那是不是我很久都不能再听到爸爸给我讲故事了？”</p>
暮楚轻轻叹了口气，把女儿搂紧在自己怀里，“以后妈妈给你讲……”</p>
“我们可以给爸爸写信吗？”</p>
“可以。你想跟爸爸说什么，你就写在你的信里，爸爸会收到的。”</p>
“好……”</p>
小尾巴认真的点了点头，又说道：“妈妈，我把爸爸送给我的礼物带来了。”</p>
“什么礼物？”</p>
“这个！”</p>
小尾巴从睡衣口袋里掏了个随身听出来。</p>
暮楚一眼就认出了它来。</p>
“爸爸把所有的故事就录在里面了，晚上我可以听着它睡觉。”</p>
暮楚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烫。</p>
“好。”</p>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且还有轻微的颤抖。</p>
她把耳机拿下来，让动听的声音透过外放的喇叭呈现出来。</p>
一时间，安静的房间里，他低沉悦耳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响起，萦绕在房间里，暮楚以及小尾巴的耳边，不断地在她的心里盘旋……</p>
暮楚到底没忍住，流下了泪来。</p>
好在，现在是大夜里，光了灯，小家伙看不见她的泪水。</p>
这一刻，暮楚是那样的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与他多录几篇……</p>
热泪，沾湿了她的枕头。</p>
她把脸深深地埋在了他曾经睡过的枕头上，闻着他遗留下来的味道，听着他动听的声音，暮楚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就在自己的身边，一直都在……</p>
闭上眼，抱着乖巧的女儿，眼角染着余泪，沉沉的睡了过去。</p>
…………………………………………………………</p>
两个月之后——</p>
林秘书联系暮楚，告诉她她母亲的行刑日期已经定了，就在隔天下午一点，枪决。</p>
暮楚初听这个消息的时候，久久的，胸口都闷得说不出一句话来。</p>
母亲，与司沉……</p>
一个是她最亲的人，一个是她最爱的人……</p>
可终究，最后她一个也没留住。</p>
“少奶奶？”</p>
见电话里暮楚不说话，林秘书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p>
暮楚这才回神，她的眼眶也不觉湿了一圈，“我就不去看她了，让她安安静静的走吧！”</p>
“……那好。”</p>
林秘书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可能明天会需要家属去收拾遗物。”</p>
“……我知道了。”</p>
暮楚的眼眶已经开始充-血。</p>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起来，“若没别的事，我先挂了。”</p>
她怕自己再说下去，情绪会彻底失控。</p>
李善春，她的母亲，算计了一辈子，如今她到底是要走了……</p>
往后，她们真的再也不会再相见了吧！</p>
她们的母女情分，也该到此为止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