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就是个干脆的人。</p>
任何事情，都得一试，尤其是生死问题。</p>
不试又怎会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活下来呢？</p>
“好，那我们就大胆的试试。”</p>
暮楚也鼓足了勇气。</p>
“阿远！”</p>
卢老爷子在厨房里叫瘫在房间里的卢远，“你带着竹竿去后面的梨树上敲几个梨子下来，这会儿橘子也应该差不多，都熟了，摘些回来吃。”</p>
卢远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想着事儿，压根没听到卢老爷子的话。</p>
暮楚连忙起了身来，“爷爷，我去吧！”</p>
“我陪你一起。”</p>
楼司沉也拄着手杖站起了身。</p>
暮楚看一眼他的腿，楼司沉道：“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走吧！”</p>
于是，暮楚拎着篮子，拿着竹竿，去后山打果子去了。</p>
梨树很高，想要敲几个果子下来还真不简单。</p>
暮楚一手握竹竿，另一只手叉在腰身上，仰头看着那高不可攀的梨树，问身后的楼司沉，“你见过梨树吗？”</p>
“没有。”</p>
暮楚道：“我也是头一回见。住这大山里，可真好，什么都是纯天然的，连水果都是从树上现摘的。”</p>
“你若喜欢，回家以后买块地种就行了。”</p>
暮楚回头看他，忽而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p>
楼司沉被她这忽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低眉，怔忡的看着她。</p>
“又想沉默代替答案？”</p>
“没有。”</p>
这回，楼司沉倒是一口就给否认了。</p>
暮楚道：“上回我们就说好了，再见面，你娶我！”</p>
楼司沉眸仁微亮，“这……算求婚？”</p>
“……”</p>
暮楚脸一红，嗤他，“你想得美！”</p>
转过身去，双手举高竹竿，去敲树上成熟的梨子。</p>
竹竿很长，举高之后特别累，没举两秒，暮楚就有些支撑不住了，正摇摇晃晃之际，忽而，身后伸出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来，握住了竹竿，替她分担了大部分的重量，而后，头顶响起楼司沉沉哑的声音，“你是不是担心我，吃了毒草花之后，忘了你？”</p>
“没有啊！怎么会？”</p>
暮楚连忙摇头否认。</p>
可如若楼司沉能看到她的眼睛，便一定会看透她眼里的那份心虚。</p>
“真的没有？”</p>
楼司沉低头，再次确认了一遍。</p>
暮楚往后仰头看他，“那你会忘记我吗？”</p>
楼司沉把竹竿拿下来，让它靠着树枝而立，而后，低头看跟前的暮楚，认真回她，“我不确定。”</p>
暮楚的眼眸，晦暗了几分。</p>
“没有发生的事情，以及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我都没有办法，也不敢向你保证，卢爷爷说，那种草药有可能会抹去记忆里最深的那一部分，我非常确定我记忆里最深处的那部分就是你……”</p>